99雁磐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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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朱镜离接近呼延酬是为了探得情报,又怎会自己说出如此会引起人警觉的话呢?再说玄同教在武林白道之间名声本就不好,白道训诫子弟都说玄同教中人如鬼如蜮,若姬花青是那谨慎狠辣些的魔头,当场便能要了朱镜离性命,她若有探取情报的心机,便应当不会主动提起这事。再者,方才看朱氏父子的反应,他们至今都不知道这些“铸造古堡”的人其实是玄同教中人,若朱镜离之前就知道了他们这些玄同教徒的真实身份,而她又是专门被派来探知情报的,会不把这么重大的消息及时告诉朱家的人的吗?看来,朱镜离确实没有将呼延酬等人的身份告诉别人,她之前说自己与朱家、白家关系并不是那么紧密应当也不是假话,至于现在为什么不愿跟情郎一起离开,大约是有别的原因。
毕竟很多时候,抛弃一切跟情人私奔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哪。
不过假若呼延酬真把什么不该说的泄露了出去,姬花青想,那么她会杀了呼延酬。
她这样想着,看向呼延酬的背影,而后者正望着朱镜离离去的方向,站在那一动不动,光从背影都可看出他的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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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姬花青、呼延酬、花道人回到了雁磐山总坛,而偷偷跟出来的覃七霄,当然,回去后被他爹将屁股打开了花。总之,水南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此后过了一年左右,姬花青和呼延酬又被派出一同执行一项任务,跟他们一起的还有北护法郗鸿杳,东护法冉苏眉,西护法邬襄,花道人,以及覃七霄。
覃七霄这次不再是偷偷出来了,水南那次以后,他爹也愿意逐渐放他出来跟着教中其他人一起下山历练了。
自从上次从水南回来,呼延酬对姬花青的态度就越发冷淡,姬花青感到莫名其妙,好像他和朱镜离是她拆散的一样。况且是不是拆散还另说,呼延酬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疑似被骗心骗身,他本来话就不多,这之后愈发沉默。
本就不对付的两人又被凑到了一块做事,从雁磐山下来后姬花青和呼延酬就因为诸多小事摩擦不断,其他人只好充当和事老。
花道人悄悄问覃七霄道:“他们两个谁先开始的?”
覃七霄身心俱疲,道:“老头,你别问了行不行?”
花道人嘴唇上方的胡须飞了起来,道:“什么老头?我才三十多岁,不准叫我老头!”
虽然磕磕绊绊,但任务也好歹在推进,这日玄同教众人追踪目标来到一座小山下。
玄同教众人此行的目的便是活捉一个人,而那人此刻正在山顶的寨子中。这座山一面是缓坡一面是陡坡,陡坡几乎与地面垂直,缓坡那边则设了数道卡子。
玄同教众人都摩拳擦掌,想着赶紧将人抓住捆了带回去交差,与姬花青和呼延酬同行了几天,其他人多少都有些受不住了。说来也怪,这两人单独在一边都没什么问题,然而一旦凑到一起简直是灾难。所有人都觉得跟敌人痛痛快快酣畅淋漓地打一场比调节姬花青和呼延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轻松多了。
但要命的是,关于如何将人抓住,姬花青和呼延酬又产生了分歧。
呼延酬道:“让我们的人围在山脚,二使者、三护法各带一队好手往上冲,将他们设下的卡子一道道攻破,最终拿下山顶的敌寨。”
呼延酬才说完,姬花青就道:“不妥,地势对他们有利,我们若强攻上去不过是无端消耗己方的人力物资。我认为应当分派几名好手直接从陡坡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攀上去,悄无声息地潜入敌寨,找到我们要的那人,再将他带出来。”
呼延酬冷笑一声,道:“天真,敌寨岂是想潜入就能潜入的?那里面巡逻站岗的人就跟蜂巢里的蜜蜂一样密集,还没等找到人,我们的人就先被擒住了。”
姬花青道:“那正面强攻就比这好了?等着他们利用地势慢慢将我们消耗殆尽?”
呼延酬道:“我们在山脚将他们围住,他们的人出不来,寨内的物资有限,又能撑多久?”
这回换姬花青冷笑了,她道:“就我所知这山寨中储存的物资够里面所有人生存两年!”
郗鸿杳、冉苏眉、邬襄、花道人、覃七霄一会转头看向呼延酬,一会看向姬花青。
呼延酬道:“潜入?说来轻巧,反正不是你潜入。”
姬花青直视呼延酬,道:“我会亲自去,就我一个人也可以。”
呼延酬盯着姬花青,道:“不管你怎么说,我不会照你说的做。”
姬花青怒视着呼延酬,突然,她笑了,只见她凑到呼延酬耳边道:“难道我会照你说的做?也不是不可以,在临蓟城郊那座破庙中时,你好温柔,你也对我这么温柔一下嘛,你若对我这么温柔一下,说不定我就答应照你说的做啦,不仅如此,我还能答应你一些别的呢。”
听姬花青提起这茬,呼延酬手指一颤,他看向姬花青,眼神直欲噬人。
姬花青知道裴秉延现在还没从水南的那场绮梦中走出来,而这一年中他迁怒于自己的行为也早让姬花青不满,这时二人矛盾爆发,便说了出来。
呼延酬瞪着姬花青咬牙一字一字道:“谢了,我无、福、消、受。”
这个气氛压抑恐怖得让覃七霄终于受不了了,他赶紧道:“别吵了别吵了,劲儿往一处使,往一处使啊!”他怕自己再不出来阻止,姬花青和呼延酬能先跟自己人打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闻得一阵嘈杂之声从山上传来,玄同教众人皆是一惊,忙往山上看去,只见一大群人从山上冲下来。
他们竟自己从寨中出来了!
郗鸿杳、花道人、冉苏眉、邬襄忙率玄同教众上前堵截,然而这些从山上冲下来的人似乎并不想和玄同教的人交手,而是只顾逃跑。对面人数极多,玄同教的人难免左支右绌,堵住了这边那边就生出了缺口,并且从穿着来看根本分不清这些从山上冲下来的人的身份,看来他们要抓的人正是想要利用这一点逃出生天。
而即使是在这种时候,姬花青和呼延酬仍只看着对方。两人的理智都清楚眼下不是内讧的时候,但一时的情绪占了上风,二人都觉得必须在此时彻底压过对方,否则谁都咽不下这口气,除此之外什么也顾不上了。
两个人心中都想,反正有玄同教其他人在,在人群中抓住一个人应当不难。但就是因为少了两个人,少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主力,因为姬花青和呼延酬二人的缺席,导致了他们此行唯一目标的成功逃亡。
带着任务失败的消息回到总坛后,康忱守从其他人模糊的言语中推测出了问题大概出在呼延酬和姬花青身上,之后再单独找花道人一问,花道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显出为难的神色,最终还是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全部跟康忱守说了。
这日雁磐山上几名玄同教徒聚在一起闲聊,一名玄同教徒道:“所以这次左使和右使一起出马,任务竟还会失败?”
另一人道:“听说就是因为他俩任务才失败。”
“这不得受罚?说起来他俩人呢?”
“已经在受罚的路上了,教主点他们俩,单独找他们问话呢。”
七星楼中,康忱守垂手站在一边,姬花青和呼延酬并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