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心有千千结难解,羊肠坂道多曲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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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妍的耳畔隐隐响起多年前偶遇庞家流放时,那个老者的哀嚎。

    时隔多年,她已然记不清他说了什么,但最后那句:“他日倾覆兮谁葬汝!”宛如魔音绕耳,摄魂夺魄,纠缠不休。

    她紧紧握住母亲冰凉的手,骇怕到极致反而镇定下来。她看着满屋子女眷,虽个个惶惶,却无一人失态??哪怕是刚失去母亲的始平公主,刚失去父亲的裴?,亦腰背挺直的端坐于席,静静地等待着悬于头顶的利剑落下。

    裴妍不禁有些欣慰,至少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如此,死便死吧!

    只是,不可控的,她的视线再次飘向窗外,要是能再见张茂一面就好了……

    没过多久,就见一个守门的部曲跌跌撞撞地来廊下报信,道是府外的守军,撤了!

    一时间诸人好不容易攒起的孤胆瞬间炸了,皆惶惑起来。

    王夫人惊得刚勉强站起又跌坐下去。

    众人皆不知赵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不上是该喜还是该忧。

    王夫人强作镇定,徘徊两步,欲派部曲偷偷潜出府打探消息,却听门房突然来报,道中书令陈准来访!

    陈准原是裴?老友,只是前番在周处的事上二人有些争执。在这次清君侧中,陈准审时度势,及时改换门庭,是最早投效赵王的那波世家官员之一。

    他的到来,让本就惴惴不安的裴府诸人更感诧异。

    王夫人一扬手,家老赶紧回身去请。

    特殊时期,女眷皆没有回避。

    不一时,裴妍见堂哥裴崇亲自将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引至堂上。

    陈准未着官服,一身墨色深衣,头上未笼冠,只插一枚白玉簪。

    王夫人见到一身素服的陈准,遥想起当年他与丈夫交游时的种种,不管如今他立场如何,到底心头一酸,先就红了眼眶。

    陈准亦露哀容,向王氏见礼,沉声道:“余来迟了,嫂夫人节哀。”

    王氏赶紧回礼,颤声道:“不敢。”

    她拿袖口擦去眼角泪痕,试探着问:“大人因何而来?刑余之家,何敢劳王使亲临。”

    陈准听出王氏话里的问责之意,脸上露出一抹愧色。

    对于裴?的死他亦很内疚。他虽及时投效赵王麾下,但到底不是王府心腹。赵王听从孙秀谗言,轻易便毒杀了张华父子和裴?,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逝者已矣,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尽力保全老友的家人。

    幸好,想救裴家的不止他一个。

    原来午后,赵王先召挚虞问卜,紧接着又请他和驸马王敦入宫咨情。

    三人均向赵王谏言从轻发落巨鹿郡公府及贾氏姻亲,只将主责推到已经被杀的贾氏一族和张华父子身上。

    尽管孙秀父子极力反对,但众情难辞,赵王到底听了他们的劝谏,如今已答应不再追究巨鹿郡公一门,只说褫夺裴?侍中、国子监祭酒及右将军官位,家人禁足思过。很快,裴?的尸身也会发还府里治丧。同样,郭将军府、王司徒府外的守军亦撤了,二府同样只是罢官禁足。

    这消息属实是不幸中的万幸,一时间,诸人皆忍不住喜极而泣!

    要知道方才,阖府上下已做好被抄家灭门的准备!

    大悲大喜之下,小郭氏差点晕厥过去,裴妍眼疾手快地揽住母亲。

    王夫人在死里逃生的欣喜后,很快镇定下来,理智回笼,她不禁有些犹疑??赵王素来狠辣,何以这次竟突然宽仁起来?

    “多谢侍中回护之恩。”她理所当然的把功劳归结到陈准头上。

    “不敢,此事多赖挚神仙周旋。”陈准没有贪功,如实相告。

    神算挚虞,挚太仆的幼子?

    王夫人蹙眉,她们家与挚太仆虽有交情,但远没有到性命相托的地步,更遑论他家儿子了。

    “阿母,挚府君是张二郎的师叔。”裴?小声提醒。

    王夫人恍然。

    裴妍抬头,恰与王夫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她只觉这位婶母看自己的眼神里面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除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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