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流绪经风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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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睁开眼睛,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见李景清在自己身下无恙,瞬间起身将他拉起,道:“二殿下,我们快走。”李景清心中涌上劫后余生之感,与温瑜一同奔向殿门。
殿门处已经没什么人了,温瑜在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同时,心中的石头才堪堪落下。
外面,秦姝白也在带人疏散宾客下飞鸿天。正殿出了事,不知别处有没有什么隐患呢。
温瑜垂着头坐下靠墙休息,一手放在支着的腿上,胸口仍起伏不定。他发丝凌乱,半张脸都是血痕,配合着冷漠的表情,陡然生出妖冶之感。
温瑜的耳边不断回响刚刚巨石落下的声音,无论如何都无法安静下来。脑中画面仍是人头被砸中的样子,脑浆崩裂,鲜血四溅。
他上任以来,还没见过如此惨状。
忽而眼前出现了一块手帕,那只手在微微颤抖,温瑜抬眸看向它的主人。
陆海棠静静地站在他面前,背对着阳光,整个人似被笼罩在薄纱之中,墨发泛着金光,脸庞却隐在光芒之中,让人看不清表情。
温瑜被陆海棠周身的安逸宁静之气包裹住,好似一瞬间,脑中变得清明了,耳边也安静了。
“手怎么这么抖,你冷吗”他接过手帕,擦拭脸上的血迹,又道:“这是夏日,若是冷,怕不是生病了。”
陆海棠蹲在了他面前,两人平视,她的神情变得清晰,只轻声道:“因为你还在里面。”
闻言,温瑜的心上不自觉一颤,随后化出一圈圈涟漪。
陆海棠眼都不眨地定定地看着他,继续道:“我担心将军。”
不知为何,他并不想让陆海棠蹙着眉头,手上迅速地擦着血,然后扯嘴笑道:“我现在好好的。这里仍是危险的,你快走吧。”
可陆海棠仍眉头不展,眼眸垂着,道:“我走了,不妨碍皇林军了。”
她起身离去,才走几步,身后的人忽然朗声道:“我真的没事!我不希望你难过。”
陆海棠心绪翻涌,敛下神色,努力整理自己的心情,装作不难过。半晌她从沉默中微微笑道:“我只担心你的脸,若是破相便可惜了。”
温瑜轻笑出声,道:“我会好好擦药的。”
陆海棠没有回头,直接走了。
忽然一行人上来飞鸿天,是李景明带着侍卫。他一把抓住秦姝白的肩膀,问道:“如何?”
秦姝白眉头紧蹙,面色不善,道:“我没事。但是有人死了。”
李景明闻言向她身后,此时殿门口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温瑜,一个是李景清。
温瑜看起来还行,还能支着腿,自顾自地擦着脸上的血。
李景清却有些许狼狈,面色煞白,嘴唇无色,肩膀上的止血布条已经被鲜血浸透。
李景明立马吩咐道:“来人,将皇弟送回宫,叫太医。”
李景清被人扶起时,失血太多所以摇摇晃晃,似是头重脚轻,侍卫用力些他才堪堪没倒下。
他起身后,先是转身面向温瑜,缓缓道:“多谢你。”
温瑜诧异,看起来已经神志不清的人了,居然还能撑着与自己道谢。他回道:“不必多谢,二殿下伤得重,回去好好休息。”
温瑜看着他远去的脆弱身影,心觉这二殿下,好像不似他人说的那般冷血冷肉。
两人虽是同窗,但私交不深。可以说是,学堂中每一个人都与李景清私交不深。
一是因为他不爱说话。二是他被秦贵妃管的很严,日日在书房中度过,并没时间与谁私交。
人人都在自保,可是他身处险境,为救一个无关之人身受重伤。试问,这有几人能做到呢?
“温瑜,你如何?”李景明蹲下问道。
“我没事。就是有点害怕破相。”温瑜扬唇轻笑。
李景明本来面上皆是担心之色,闻言哭笑不得,道:“你从来不在乎皮相的,现在被石头砸开窍了?”
温瑜不语,随后话锋一转道:“景明兄,你今日没来啊,我还担心你在哪来着。”
李景明回道:“我母后不舒服,想让我陪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