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马踏烈火,冰葬绢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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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着红底白雪的雪域茶旗,雪域商铺各地开花,雪千秋不记得这里有家铺子。

    铺子不大,竹子搭建的柜台上整齐地堆放着竹筒,柜台后躺着一人,雪千秋记得他,他是雪松。

    雪千秋轻叩竹屋,敲醒雪松。雪松久久盯着雪千秋不动,鹿元吉拿走柜台上装茶的竹筒,“睡糊涂了,连你家领主都认不得。”

    雪松弹起,夺壶倒茶,“这里很少有客人,我偷了个懒。”

    雪域所有事都是寒岁在管,雪千秋不是严苛的人,他只想知道飞云的雪鸽是否来过这里。

    雪松捧出一碗冰,冰上立着一只快要融化的雪鸽,“飞云说他在醉城找不到领主,就去了临汝。”

    临汝???到这儿来。

    这座城的名字真奇怪。现在去临汝应该可以遇见飞云。雪千秋要了一炉茶,一竹筒雪果继续赶路。

    鹿元吉扯下竹屋上的嫩竹,别去竹叶,插进竹筒里,浅吸一口递给雪千秋,“哥哥,给点雪果。”

    雪千秋左手倾斜,抖下两粒雪果,一起落下的还有一张刚撕下的画像。

    鹿元吉抓开画像,“这谁呀,真丑。”

    画像上画着一人,面目干瘦,双眼犯桃花,头上围着树藤,头顶上写着“通缉犯”三个大字。

    雪王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好像是你。”

    鹿元吉再三确认,画像上的人的确是他。他的鼻子里传出哼声,丢下画像,踩着画像走过。

    每走一里,树上就张贴着缉拿要犯的画像,乌二郎一张张揭下画像,摞成一叠。身边经过的人对鹿元吉指指点点,鹿元吉漫不经心地嚼着雪果,发出嘎嘣脆的响声,好似在嚼人的骨头,骇得指点的人低头。

    雪王仰着树上的画像,“为什么这里都是你的画像?”

    鹿元吉:“我信徒众多,这些都是他们仰慕我,专门为我画的。”

    雪王:“我认得这些字。”

    鹿元吉腾出手掐雪王的脸颊,“不,你不认识。”

    雪王:“……”

    雪千秋抢过乌大郎手上的冰伞,擦着鹿元吉的手朝着左前方掷出去。伞边划断树枝,刺穿树后的人。乌大郎跑过去,冰伞碎裂,地上只有一朵纸绢花。

    乌大郎带回纸绢花,雪千秋皱眉,刚刚看见的明明是人。

    鹿元吉也看见了是人,“酒神阴魂不散,接下来有热闹可以看了。”

    酒神身边的洒酒郎可以折纸为人,纸绢花可能就是刚刚看见的人。乌大郎劈开纸绢花,碎成屑的纸绢花蒙起火星。

    火焰燃尽绢花,烧尽行人背影。行人消失在道路尽头,走进石林。石林整齐有序,应是某个城池的遗址。

    林子里的鸟儿哑声,静得出奇,乌大郎抽出弯刀,“爹,这里不对劲。”

    鹿元吉揉着雪王的脸颊:“哥哥,时近黄昏,不宜赶路,今晚就在这儿留宿吧。”

    “好。”前方道路不明,留在这里似乎是最好的决定,雪千秋拂袖掸去石头上的落叶,鹿元吉带着雪王坐下,“二郎,拿些吃的出来。”

    乌二郎放下手中的画像,取下肩上的包裹,拿出一袋肉干,一袋馒头。分给每人一个馒头一点肉干,雪王的馒头里夹满肉干。

    鹿元吉取下笔戟,挥笔画下墨枷,墨枷背对所有人,围着遗址绕成一圈。雪千秋捡来石头枯枝,生出一堆火,取下外袍,丢给雪银舞,靠着火坐下。

    丢在地上的河英背对众人,蜷缩身体,腹鸣声起,突来的一脚踢中他的膝窝,半块馒头递在他眼前冰凉的手扯开他脸上的蓝布,露出他的脸,“丑八怪,吃。”

    河英咬下一口,尝到半点儿肉丁,“我爹真说我是最漂亮的小孩儿。”

    “哦??”雪银舞把剩下的馒头塞到河英嘴里,回到火堆边,石堆中心烧着纸绢花,雪银舞吓得连拍雪千秋,“花。”

    雪千秋与对面的鹿元吉对视,石堆里的火突然蹿高,凝成人形,雪银舞惊声尖叫,火里的人形神似昨夜见过的酒神,她全身着火,火手伸向雪银舞。

    冰凝结一切,火舌在冰里摇曳,扑闪过后熄灭,枯枝滋滋冒烟,墨枷墙外扑起数米高的火焰,炙烤墨枷,黑色的液体从墨枷身体里流出,吸引雪千秋的双目。

    墨生的血也是黑色的。

    火舌穿过墨枷靠近地上的河英,弯刀劈下,斩断火舌,乌大郎提走河英。鹿元吉勾起嘴角,“哥哥,凝冰灭火。”

    冰蓝色的雪花凝在雪千秋脚下,大雪降下,堆灭火舌。鹿元吉弹笔收回墨枷,笔尖上冒着腾腾热气。

    鹿元吉指尖轻碰笔尖,灼红指腹,鹿元吉吹着冷气,把手指搁在雪王脸上,对上黑暗里的目光,“哥哥,有话就直说,别这么看着我。”

    “墨枷的血是黑色的。”雪千秋似乎在求证。

    鹿元吉像在揉面团一样揉着雪王的脸,“他们是我用墨水画出来的,他们的血当然是黑色的。”

    雪千秋确认,墨生是仙宫的墨枷,他回到了十年前的蜀楚,墨生回到了七年前的雪域,“在仙宫里,我进入石门,当时跟着我们一起的墨枷他去了哪里?”

    鹿元吉转动笔戟:“他做完了我交代的事后就失踪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雪千秋:“墨枷可以找到笔戟,笔戟也可以找到墨枷?”

    “哥哥猜的没错,笔戟是可以找到墨枷。”鹿元吉说,“哥哥要找他?”

    墨生是墨枷,他有无数次机会逃出雪域,他却在雪域呆了七年。他和寒岁去了广陵,却消失不见,雪千秋心中堆满疑惑,正要开口,雪银舞的泣声入耳,他循着泣声摸到雪银舞身边,“银舞。”

    雪银舞泣涕涟涟,不敢睁眼,“……这里……到处都是人。”

    鹿元吉手上的动作停滞,他收走了墨枷,这里只有他和雪家人、四乌,还有一个河英,没有其他人。

    乌二郎手中的刀泛着微弱的夜光,透亮的刀柄上映出人影。鹿元吉揽紧雪王,低声咒骂,“该死。”

    雪王似乎扬起脑袋,“你在骂谁?”

    鹿元吉:“你听错了,我没在骂人。”

    雪王:“舅舅说撒谎的人会尿床。”

    鹿元吉:“……”

    雪千秋护着雪银舞,“你看见了什么?”

    雪银舞啜泣:“石像、烧香拜佛的人,一地的纸绢花。”

    被冰扑灭的火重新燃起,石城遗址红彤彤一片,在场的人确认,这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纸绢花。

    鹿元吉低声呢喃:“马踏烈火,冰葬绢花。”

    雪王:“你又在嘀咕什么?”

    鹿元吉:“在想姬阿茶。”

    雪王:“你喜欢她?”

    鹿元吉:“我心大,可以装下许多人。”

    雪王:“所以,你很喜欢她?”

    黑夜里突然响起马蹄声,鹿元吉心中直呼“完了”,他握紧笔戟,“快离开这里。”

    雪千秋也觉得这里古怪,他抓起雪银舞,重新凝冰隔出一条道路,天降纸绢花。

    醉城逃走的洒酒郎站在火后,转动手指,纸绢花落地成人,乌大郎截下河英,劈开的纸片人散在空中,马蹄声渐近,奔腾的烈马跨过狂舞的火舌,雪银舞抬头,止住眼泪“哇??”

    东方霸王坐在马背上,劈杀雪银舞身边的纸片人。

    三匹马接连跨过火圈,落下的冰霜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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