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千年共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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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他这一抱,吓得跌坐在地上,浑身开始打颤。他看到了她袖子里那把长长的匕首,刀尖在月光底下,微微闪着银光。
就是用它,他亲手杀了想要带她私奔的人,二十七刀,他记得清清楚楚,一点儿也不后悔。就在刚刚,他差点儿就忍不住告诉她了,但是他知道他说的时候一定非常兴奋,他不想她越来越怕他,他没有办法面对她眼里的恐惧。
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本该好好地呆在二宝寺里,等着他去接她一起离开这座阴冷多雨的小城,结果她却出现在贺准的卧房里,悄然无声地在屏风后目睹了一切。
面对着身首异处的尸体,一向对他说话毫无顾忌的少女跪在他的剑下,忽然抬手握住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像条待宰的鱼。
她宁愿死在黎明将至的夜晚,也不愿意与他共度余生,可他怎么舍得杀了她呢?
她是命运赐予的珍贵礼物,他的珍珠。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她的眼睛是泡在水银里的棋子,映着一个弑父的怪物,从此之后他不再是她心心念念的丈夫,而是她恐惧却又不能逃离的噩梦。也是从那时开始,她不再唤他夫君。
他从来都不是她想象中的人,他不想赌书泼茶、仰人鼻息,他想和她涿鹿天下、一展豪情,只要她敢拉住他的手,他就一辈子也不会放开??只是他一直克制着,生怕面具下狰狞的面目吓到了胆小的她。
夜凉如水,他忽然又觉得有些冷,一下子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他想:现在如果她想杀他,那就杀好了。
他已经把她欺负得够够的了,她要是想杀他,他也没什么怨言。
她可能是太害怕了,在给自己鼓劲儿,全身战栗,竟然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真小啊,岁月停止在她初嫁的年岁,往后她就没有长大过了。
她的怀抱是玫瑰的薰香,混着她服的汤药的清苦,衣衫盖不住她的体温,这种踏实的感觉令他想起儿时,在姨母还未曾将夭折的旺儿的死怪罪到他头上时,她也曾这样将他抱在怀里,告诉他,他的父亲很快就会来看他,他会亲自教他骑射,为他抵御梦中的妖魔。
可是贺准着急一个接一个地纳小老婆,哪里想得起来他?陪伴他的,只有那盏红纱灯和姨母柔软的手。
头顶上树影婆娑,寒风刺骨,他贪婪地汲取她的温暖,摸着她耳际的珍珠耳坠,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姨母”。
他听到钝物骨碌碌滚落在草地上的声音,然后是她痛楚的几不可闻的声音,“你好可怜。”
你看,她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唤,真不像冯猛的女儿。
也只有她,一心想着位列仙班,丹药吃多了坏了脑子,才会觉得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可怜。
她踉跄地逃离,忽然停住脚步,在相隔不远的地方,低低地念了一句,“道祖慈悲。”
他仰面看着光秃秃的宛若鬼魅的树杈,想起她为替他赎罪而在山上捐的二十万级台阶,她真可笑??他可不信神佛,不然为何他杀了不止二十万人,还迟迟没有迎来报应?
他感到一只手轻轻拍打在他的面颊上,他眨了眨眼??是凝香。
大概是在水下呆得太久了,原本漆黑的世界变成了诡异的幽暗的蓝色,不知何时,脚踝的桎梏已经消失,一双手从腋下绕到他的背后,去解他手腕上的丝带,可他早已不在意生死了,他只在乎眼前那双美得摄人心魄的眼睛。
她终于不再决绝地逃离,她终于,终于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银花簪被水流卷走,凝香长长的的头发飘散在水中,有几缕痒痒地挠在他的鼻梁和侧脸上,他双手一获得自由,便迫不及待地去掠夺她肺里的空气。
凝香奋力拉着萧瑾往上游着,嘴唇被他吮得生疼,他就光顾着干这个了,是一点儿力也不肯出,若不是是她逼他跳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