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蓝月与红雾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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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还算完整的玻璃窗前，她看见了那座所谓的“塔”。

    通体雪白，几乎没有任何人工建造的痕迹，它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远方，鲜红的塔尖之下是一盏足以穿透黑夜的明灯，它正缓缓地旋转，成为了夜色中除了蓝月之外的第二个发光体。

    那是，一座灯塔。

    刺破黑暗，为迷途者指引前路。

    她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前往那里，登上高塔。

    A071号玩家这才明白，为什么衡念会执意要前往那里。

    它就像黑夜里的烛火，吸引着他们这些奋不顾身想要前往的飞虫。不科学的吸引力让她甚至连眼神都不愿意移开。

    雪白的灯塔，比那皎洁的蓝月……更让人沉醉。

    再次看到衡念失神的模样，魏春来和王瑜对视一眼，再次看向衡念时，两人眼中都有无可奈何和悲伤。

    她很快就要离去了，就像那些早就疯魔的人们一样，被一轮虚幻的月亮，又或者是不存于世的高塔吸引，最后死去。

    衡念深深吸气，几乎是强迫自己移开眼睛：“你们真的看不见吗？那里，那座高塔？”

    “……看不见。”王瑜说。

    魏春来则有些犹豫，她似乎隐约看见了在月光下有什么东西，但她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衡念不停的在她耳边重复，对她造成的影响，一种集体性的幻觉或是癔症。

    “好吧。”衡念接受了这个说法，她在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出发。

    “别去，”魏春来说，“之前的尝试还没有让你冷静点吗？”

    “……之前的尝试？”衡念不确定地问，她没这方面的记忆。

    “你就和魔怔了一样……在操场上乱转，我和王瑜在这里看着你，”魏春来说，她的眼中又担忧，但更多的还是恐惧，“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去把你叫了回来。”

    “可你好像身处鬼打墙一样，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

    衡念沉默片刻，她在这个瞬间考虑了很多，如果那只是一座看得见摸不着的灯塔，她又要如何前往？

    “……等等，你出来找我？”衡念品味着魏春来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语，“在蓝月下？”

    “是啊，怎么了？难道你还想白天去？”魏春来说，她的脸色很差，“那是真的找死。”

    衡念倒不信邪，她拄着拐杖下了楼，试着向那高塔的位置前进，可越走她越觉得不对。

    那灯塔的影子就像是海市蜃楼，无论她如何尝试，都无法抵达。

    它看上去好像近在眼前，但衡念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到达灯塔之下。她还记得魏春来的话，确认了几次之后，就原路返回了教学楼。

    魏春来和王瑜都很紧张，直到她重新回来，这才又放下心来。

    衡念不敢再看灯塔或是月亮，她干脆背对窗口，她的脸上带着安抚性的笑容，“我试过了，我不会再去。”

    这当然是骗人的。

    那种魔魅般的吸引力甚至连她都无法拒绝。夜晚，有蓝月，相对安全，此时如果登塔，将显得不那么……饱经磨难。

    而如果身处红雾，奉献所有的苦厄与泪水，才足够展现一个人灯塔的决心。

    她不知道，这种基于“故事性”的推测是否正确，但在夜晚，她是肯定无法接近那座塔的。

    回到广播室，他们几人不在交谈，各自找了个房间的角落，开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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