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暮光曙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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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于高塔之上。镜海九国，不，八国的领导者们紧急商榷之后，决定，祖宗之法不可变。永幕之海的“人牲”祭祀依旧延续，至于触犯海神的周款，暂且收押牢房，他究竟该被如何处置，还需要在祭祀之后从长计议。
在祭祀的前一晚，一只武力精良的小队突破周款的牢房。
那是和他一起训练的伙伴们，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们中有些人出身名门贵族，消息渠道灵通，据他们所说，上层已经秘密做出了决定。
周款断不可留，在明日祭祀大典上，他将和“人牲”们一起，再度被放逐至永幕之海，直到被海浪淹没。
他们看不惯上层将时砂国沉没的所有罪责都推到周款身上，决定劫狱，放走无辜的周款。
一艘通往别国的黑船静静停泊在无名的港口，伙伴们为他准备了全套身份信息，希望周款远走高飞，远离漩涡中心。
但在去往港口的路上，周款改变了主意??他想和木?告别。
又或者，把她一起带走。
木?是无辜的，她只是被自己牵连，才白白丢失祭司之职，于情于理，他周款都不能这样偷偷溜走，把木?扔在圣都自生自灭。
在伙伴们的掩护下，周款潜入囚禁木?的高塔。
盈盈烛火中，他刚摸到囚室的后门，一道熟悉的男声从囚室里传来。
“木?，你说的可都是事实？”
这声音来自圣都最高掌权者，人们称呼他??雾先生。
女孩儿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嗯。父亲与我均卜过，周款就是造成时砂国湮灭的罪魁祸首，只有将他投入永暮之海，才能熄灭海神的怒火。”
周款无言震惊。
原来...原来那条要将自己投海的秘密指令，竟然是木?的意思。
“没想到周款为了逃避献祭，竟然会把你们的亲密事抖出来！只可惜了你，木?。贞洁被一个‘人牲’所毁。”
什么意思？木?以为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一夜是周款主动爆出的，目的就是表明自己的非处之身，逃避献祭吗？！
不，他周款没做过那种事！
他宁愿自己投海，也绝不会出卖他们之间的感情！
“好，木?你放心，既然你为我们提供了解决之道，我们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等周款死后，大家就会逐渐忘了你们之间的事情，到时候，我会说服其他人，恢复你继承祭司之位的资格。”
“嗯，谢谢雾先生。”
周款靠在门边的阴影中，内心纠结，究竟是等雾先生走了再和木?解释，还是现在离开，独自远走高飞。
踌躇彷徨之际，他越狱的消息传出，全城警卫队出动抓捕，周款双拳难敌千手，最终被捉回牢里。
祭祀之日如约而至，除了九位“人牲”，周款被绑在一艘小舟上，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十艘小舟缓缓驶向海中央，海水浸没的前一瞬，周款看见了指挥台之上，站在雾先生身旁的那道倩影。
木?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冰冷的目光凿穿心脏，似乎他们从未相识。
那些一同成长的时光、雨夜里的拥抱、暖榻上的触碰，化作海浪里的泡沫，统统湮灭。
周款被海水吞没。
海底蠕动着荧光菌丝，顺着水影攀上周款的脚踝，如同蝉蛹一般，逐渐裹住他的身体。
在男孩儿昏迷时，菌丝扎入他的身体，向他注入一股神秘的能量。
...
周款睁眼，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一个影子模样的少女漂浮在他身边，见他睁开眼睛，兴奋道，“太好了，你醒了！”
“这是哪儿？”
周款声音刚出口，便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奇幻的地界??他竟然在海底。
他甚至可以自由地呼吸和说话！
少女向他解释，这里是永暮之海的海底城，名为镜渊城，她的族人历朝历代生活于此，号为影裔。
而她本人，则是镜渊城城主，名唤楚珏。
这是一个和木?性格完全相反的女孩儿，她活泼热情、洋溢洒脱，一见他醒来，便滔滔不绝地和周款解释。
影裔和人类原本是相辅相成的两个种族。他们通过海中的菌丝网络汲取海上人类散落的欲望碎片，而他们反哺的残渣正是人类学习“汲辉咒”的能量来源。
而人类每十年献祭的“人牲”，实则是供给了海中的菌群，影裔和人类都需要通过菌群才能实现能量的交换。
但因人类过度攫取，海底菌丝网络已经逐渐枯竭，因此，时砂国才会沉没，菌群需要吞噬整片大陆补充能量。
所以，时砂国的陷落，纯属人类咎由自取，和周款无关。
“我不明白...人类需要通过菌群获得汲辉咒的能量，可你们影裔不也需要它才能吸收人类的欲望吗？为什么要把菌群的枯竭单单算到人类头上，难道和你们影裔就毫无干系？”
面对周款的质疑，楚珏也不恼，耸耸肩向他解释。
“我们对人类欲望的需求比较简单，就好比人类需要吃饭。一个人即使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