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故人重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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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势力，李?没有细说来敦煌的意思，但城中刚刚易主，段业受命镇守敦煌，吕光任命亲信割据河西，与造反无异。

    敦煌是河西的咽喉要塞，通往西域的必经之地，李?选择韬光养晦，却不可能放弃敦煌。

    他道：“我现在的身份是赵府管事，监管窑场采买。”

    李?从驴车上卸下很多的木材炭火，本来是为了烧窑运送的物资，掩人耳目，没想到炭火这会儿派上了用处，够他们一冬的烧火取暖用了。

    敦煌马市遭禁，出入城的多是骆驼、牛、驴，城北贫瘠，多以烧窑为主业，离石窟山不过十数里，贵人们来得少，倒有官差们隔三岔五地搜刮一番。

    周围的房子也飘出炊烟，应该是长工佃农们的家，好像比昨夜热闹了许多，谁知是不是玄玉阁潜进来的人手，玄盛边填柴火，边问厨房忙碌的阿?，“你来敦煌，可是遇上了难事？”

    阿?因有求于他，于是便将过去三个月途中所经历的事情讲了个大概，唯独隐瞒了与沮渠蒙逊的纠缠，“我想找的人在黑铁骑手中，下落不明。”

    “我知道。”

    阿?猛地抬头，惊道：“你知道？”

    “沙迦牟韦是精绝国的七王子，十六年前与人私奔，被逐出了王室，近些年精绝国王年迈体衰，王位后继无人，让人暗中寻找王子……我们最后得到关于沙迦牟韦的消息，是他曾出现在九月龙城。”

    “草原匈奴人的盛会？”阿?惊讶。

    李?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匈奴分支遍布北方山川草原，比如卢水胡就在凉州地界，沙迦牟韦出现在北方的龙城，是不是意味着卢水胡和龙城的匈奴部落强强结盟了？

    气氛只沉默了一小会儿，阿?便调整好了心态，“精绝不是权力争夺的重心，沙迦牟韦连继承王位的竞争对手都不存在，被拉拢比被刺杀的可能性更大。”

    玄盛又添了把柴火，屋子里暖洋洋的，“如果你想动身去龙城那倒不必，雪季已至，草原的部落已经迁徙到了过冬的地方。”

    阿?往锅里多加了几瓢水，准备一会儿给两人洗漱用，听到这些消息后她松了口气，“知道他们的下落就好。”

    玄盛欲言又止，斟酌之后才开口：“见到沙迦牟韦的人只说，他被独自软禁在龙城。”

    “独自是何意？他的夫人呢？”

    玄盛沉声道：“大约是留在沙漠里了。”

    阿?心中一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善爱当胸受了箭伤，不可能在黑铁骑的押送下跨越沙漠和草原，抵达龙城。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善爱是她穿越古代后第一个遇见的人，也是最先对她表达善意的如亲人一般的人，她执着地想重回故国，用自己的鲜血赎罪，然而她就这样不在人世了，带着永远的遗憾。

    “那晚我逃走了，留下了阿秭……”

    “那不是你的错，你无自保之力，如果是我也会先让你离开，何况精绝人对死亡的看法并不悲观，若为爱人亲人而死，灵魂更是能够得到天神的怜悯。”

    阿?默默掉下一颗泪珠，无声地继续手下的工作。

    “玄盛，谢谢你。”

    李?故作轻松地说：“我还没问，你为何这般打扮？”

    阿?抹了把眼睛，“说来话长，我在路上捡到一个孩童，暂留在龟兹公主那里养病，在安置妥当孩子的去处前我会留在这里。”阿?想了想，问李?：“能麻烦玄玉阁帮忙吗？”

    玄盛对上阿?的目光，“但说无妨。”

    阿?忙不迭回到手上的活儿，继续舀水，大概一会儿洗澡的热水都够了，玄盛顺其自然地添柴烧火，其实阿?对那孩子了解的不多，更不觉得玄玉阁非帮她不可，“他不像寻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