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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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让她们成日辛苦劳作来养活我。”

    叶眉蛟不是那等骄横的二代,立刻感同身受道:“梅花香自苦寒来,你有这样坚韧不屈的家人,将来一定会做出一番成就的。”

    厉孺子摇了摇头,有些哽咽道:“可我到了书院才知道,想做出成就何其难也,前辈师兄们为了获得一个职位,谁不是尽心竭力,甚至积劳成疾?我经常想,若自己熬不到出头的那天,或者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那阿娘和妹妹怎么办?她们将手成日泡在水里浆洗,做了那么多粗活,我阿娘的手都是变形的,我妹妹她也??若我不能出头,那她们付出的心血岂不是要付诸流水?”

    说到最后,他声音欲碎,眼眶通红,再也说不下去。

    是赵初荔打破了沉默:“天无绝人之路,你如此体念家人的辛苦,一家人齐心协力,同心同德,这样的日子便是最珍贵的。”

    虞守白心中泛起微妙,不知这番道理是帝王家收买人心的手段,还是她曾有过切身体会?

    郑星郑辰听了,皆对她露出孺慕的欣色,眼波软了又软,像轻烟一样缭绕着她。

    这时只听安待宾叹息道:“孺子,你休要想得如此悲观,书院的夫子们对你的文章经常不吝赞美,好几次命众人传阅,足以证明你是有真才实学的,我就不信,朝中所有取仕都任人唯亲,半点不讲才干二字,殿下,请恕在下唐突,不知方才所言可算是荒谬之言?”

    赵初荔的目光变得渺远:“取仕自当以才为先,至少本殿在阿爷身边多年,见过的一半官员都是才德显著之辈,岂能无视真知灼见,一昧任用不堪责之人?唯有人才代出,知人善用,才有大永国运昌隆。”

    安待宾眼里立刻熠光闪烁,厉孺子也从方才的失落中振奋了精神。

    生机是苦难的特效药,哪怕再渺茫,也是希望。

    “等你功成名就之时,本殿会给你阿娘和妹妹送去光耀她们美德的大礼,不过这一切,要靠你用自己的出类拔萃给她们赚回去。本殿金口玉言,在座皆可见证。”赵初荔笑着下了钩子。

    厉孺子瞬间泪洒襟怀,他双唇抿得发白,发着抖向赵初荔趋身行礼:“但愿不负殿下所望。”说完,他竟然昏了过去。

    众人惊愕,纷纷站起来扶他。

    赵初荔冲叶眉蛟眨眨眼:“难道本殿说得不好吗?”

    叶眉蛟叹息:“殿下就是说得太好,他才经受不住的。”

    郑星很快用符咒唤醒了厉孺子,他泪朦朦地爬起来,给赵初荔磕头。

    “不必如此,本殿是请你来相助查案的,以后的事咱们以后再算,就算要磕头也不是现在。”

    厉孺子的眼泪却变得止不住,一直到陶晓山带着名单回来,他仍然无法抑制。安待宾将他扶坐正好,等待辨认名单上的人名。

    “殿下,叶娘子,这第一张是近五年,在书院不幸身亡的学子名单,第二张是失踪的学子名单,最后这张是辍学名单。”身亡者名单最少,失踪者次之,辍学者最多,写满了整页纸。

    虞守白便道:“还是把名单交给他们二人先看吧。”说完,他起身接过名单。

    姜琉视线飘浮,虞守白一笑,将到手的名单先递给了她:“不知他们所拟的名单有无遗漏?”

    姜琉愣了下,心猿意马地接过去,目光自上而下,轮流阅看、翻页。

    顶级人精自然能识读她的表情。她的目光从落下、到离开,速度最快的一处,立刻被虞守白圈定。

    她看完还给了虞守白:“据我所知,没有遗漏。”

    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轻松。

    赵初荔和叶眉蛟的唇边都漾起了弧度。

    虞守白才把名单递给安待宾二人,他们看过一遍后,指出了自己认识的其中几人,有一人的名字,正好落在姜琉的视线回避最快之处??冯照,家住永安城善化坊,嘉历十七年秋九月初辍学。

    虞守白指着此人的名字问二人:“你们可知这个叫冯照的,具体因何故辍学?”

    安待宾先是怔住后,忽然大声道:“我知道!冯照是因家中弟妹染疾身亡,他阿娘伤心欲绝无法支持,才离开书院的。”

    赵初荔和叶眉蛟的眉间骤然一凉,善化坊、家中三个孩子、于去年九月初离开书院!据宝璐楼的言六所说,萧茵娘是去年十一月才到宝璐楼做工的,从时间线上看,此人应该就是阿炳!他离开书院后的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陶晓山也恍悟道:“在我印象中确有此事,冯照为人羞讷寡言,家中生变后,精神更是遭受打击,听说他要离开书院,平日里交好的朋友还苦口相劝??”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愣,犹如被电击中。

    虞守白目光发沉:“与他交好的朋友,是不是那日我们第一次来,中了邪术的人?”

    陶晓山栗然顿首。

    众人脸色剧变,姜琉更是煞白无人色,眼中的惊恐藏也藏不住。

    陶晓山倏地看向了她:“去年九月的话,应该是师妹替冯师弟办的离院事宜,师妹,你对此人可还有印象?”

    姜琉双唇颤抖,半晌才点了点头,声音断续虚弱:“是,是我,我替他办理的,可我对他,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赵初荔蹙起了眉,显得有些不满:“既是过你的手,怎会毫无印象?不管冯照平时有多不引人注意,他离开之时,你总跟他说过几句话吧?你把当时的情形仔细道来,任何细枝末节都不要错过。”

    姜琉哑了一瞬,才将心神定住,含歉道:“请殿下宽宥,当时是我负责打理离院等诸项杂务,冯照来找我时,并没有说起家中的事,只是很坚定说要离开书院,我见他决心已下,便没有再多问,要说对他有什么印象,那就是他曾问起,书院才发的学子服能否带走。”

    于是陶晓山便对众人解释道:“按理说学子服都是由自己付银子,可南陌书院有一笔专项银子,是拨给贫困者,资助他们一年三套学子服,及平日所用笔墨纸张等物的,只要禀明自己的困难,书院都会给予资助。”

    “那你当时怎么回答的?”赵初荔问姜琉。

    姜琉立刻道:“我没有为难他,让他带走了,连同他当月领取的文房用品,还没有使用的,也都一并让他带走。”

    赵初荔的目光深幽了起来,姜琉如此回答,应可判定可信,冯照没有死在书院,而是主动离开了书院,只是他离开之后,和书院必定还有某种联系。

    她冷感的眸霭一起,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见黑如点漆的墨眸在眶中颤移不定,显出疑虑重重:“姜琉是吧,你是哪里人?家中还有何人?是何时进的书院,又是何时考取的进士功名?”

    姜琉吓得一瑟,竟当场腿软跪下,声音发哽:“回殿下的话,我是凉州人,家中有爷娘弟妹,阿爷在凉州担任录事参事一职,因自幼博览群书,出口成章,阿爷便悉心培养我考上书院,在书院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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