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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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听她说话,应是个聪明有心的胡女,赵初荔微微颔首,示意她跟来,转身走向了木楼梯。
石思礼恭敬地跟在他们身后,来到了楼上的阁子间。
酒博士已经张罗好坐席,很快又打点了干鲜果盘,摆在众人面前。
今天的这名酒博士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虽已徐娘半老,却还有些风韵,很是老江湖,当然也很会顺竿爬,她见石思礼跟进来,立刻出主意道:“我们楼里还有几位技艺一流的舞娘,她们为客人私下表演的舞曲,跟在楼下的完全不同,凡是看过她们私下表演的,奴家可以担保,没有哪位贵客会不满意。”
虞守白不自在地握拳抵唇,正要拒绝,就听赵初荔爽快地答应道:“尽快安排上来!”
她拍了拍身旁的坐榻:“礼娘,坐这里!”
石思礼抿着朱唇,收着裙裾翩然落座。
虞守白皱眉看她一眼,令月和临月也头大如斗,看来她是不想听有关练习心法的任何劝解了。
原本见她贵气冷漠,身边侍女都自带威势,目无下尘,酒博士不敢与她搭讪,如今她痛快放话,酒博士的神色瞬间活泛起来,但说话始终保持着小心和卑微,生怕得罪了这位贵人。
“好嘞,舞乐需要提前做准备,请贵客稍待,奴家一定安排妥当。”说完很有眼色地退出了阁子。
赵初荔托腮带笑,望着石思礼:“你每天都在这里表演吗?”
石思礼抿唇道:“是,奴家日日都来,宝璐楼的东家和奴家签了十年的契约。”
赵初荔回想了一下:“宝璐楼的东家是那个言六吗?”
石思礼颔首:“正是。”她楚楚地望着赵初荔,见她正沉吟思索,便缓缓垂下了卷曲的长睫。
有外人在此,虞守白和叶眉蛟也不想谈及案情相关,只是眼风不时扫来,将猜测压在心底。
赵初荔一边想事,一边看见石思礼指甲上染的蔻丹,颜色鲜亮特别,便情不自禁地捉住了她的指尖,用指肚轻轻摩梭了几下。
指尖温凉如珠翠,修剪薄圆,像一颗颗漂亮的鸽血红宝石。
石思礼手指蜷曲,如一朵娇艳的花,柔顺地依从着她。
虞守白瞬间将脸一冷,凤眸寒彻。
如此亵玩舞女,不知是何品行!皇室中人糜烂至此,实在不是江山社稷之福!
叶眉蛟与赵初荔并排,坐在他对面,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殿下......”令月在她身后,才说了一句,见她不耐,只能欲言又止。
赵初荔向后一瞥,松开了石思礼的手,而石思礼也因听到这句殿下,一霎那白了脸,整个人变得心惊胆战。
“石思礼,本殿有话问你。”她的语气倏地降至冰冷。
石思礼从额角冒出了细汗,目光再也不敢往她身上瞟。
“这宝璐楼真正的东家是庆阳侯,言六只是他府上的管事,你既然与宝璐楼签订了长契,自然见过你真正的东家,是吗?”她尾调上扬的声音依旧很冻人。
石思礼颤声说是:“奴家确实见过小侯爷。”
赵初荔拍了拍她的薄肩,冷黑的杏眼忽然眯起:“说说看,对那位小侯爷有什么印象。”
在她问出庆阳侯时,虞守白便笃定了心中猜测,庆阳侯跟安王走得近,原本只是空有爵位,并无实权的侯府,在开了宝璐楼之后迅速日进斗金,成为权贵交际场中的重要角色。
御史台奉旨监察除妖门后,安王经常暗地里掣肘太子,此事他已从祖父口中知晓。
而庆阳侯勾结安王,她这是想朝安王下手!
这位美丽的舞娘捏着小心,答道:“小侯爷那样的贵人,奴家只是在私下表演的时候见过几面,受了些打赏而已,要说有什么印象,便是小侯爷每次都是陪着客人来的,从未独自叫过舞乐。”
“还是个不贪图享乐的。”赵初荔不屑地笑道。
不贪图享乐,自然是因为贪图别的,虞守白想起那日去东宫的见识,内心不免触动。
太子那样的权势,随着他的身故,一切轰然坍塌,那另外三王势必在要断壁残垣上撕咬争抢。
“我很喜欢你的舞,礼娘。”赵初荔声音又变回香甜,充满了诱惑:“你可愿意为了本殿,留意小侯爷的消息?”
只听叶眉蛟被茶水呛了一口,她赶快捂住嘴,掩饰喉咙发出的不适声音。
石思礼呆坐着不知所措,随着赵初荔的笑容愈发甜美,以至于渐渐渗出了令人恐惧的蜜意,她浑身一震,立马答应:“奴家愿意。”
“好,今后一有消息,你就找她。”赵初荔指了指身后的令月,令月随即留意地看了石思礼一眼。
“陪本殿喝一杯。”赵初荔放松身子,两手撑在榻座旁,等石思礼倒好酒,双手奉上,她只摇了摇头,下颌一点,石思礼便乖驯地,将酒杯送到了她唇边。
赵初荔启唇,饮下了她的酒。
见此糜糜场景,虞守白在心中冷笑。
赵初荔懒得搭理他,对石思礼笑道:“下去吧,让跳舞的女郎们晚一点进来,我们有事商议。”
石思礼立刻进入角色:“奴家会守在门外,不得吩咐不让人进来。”
赵初荔满意地欣赏着她离开的背影,门关上后,她一扭头:“今天来宝璐楼到底是为何?还有、郑星郑辰怎么没来?”
虞守白淡漠不理,叶眉蛟便清了清嗓子,缓解僵冷的气氛,道:“他们俩被派去益州,给宗师送信。”
赵初荔啧了一声,拧着眉毛表示不满:“谁派他们去的?”
虞守白目光嫌弃地扫过她,这个男女不忌的败家公主,再不把郑家兄弟派出远门,岂不都要落进她的魔爪!
于是他笑容危险:“是我派去的,请问殿下有何意见?”
赵初荔转了转眸,当作没听见,飞快地变换了话题:“昨天厉孺子的招供里,是不是有宝璐楼的消息?”
叶眉蛟也满含期待,望向了虞守白。
虞守白只好忍着怒气和不满,将昨天审讯的结果告诉她们。
“厉孺子得知妹妹的死讯,反应巨大,当场就呕了血。”他平静地诉说。
“据他交代,好雨平日里除了在外宅伺候苏闻海,苏闻海不来的时候,她还跟几个过去的街坊邻居有联系,往来算得上很频繁,他推测好雨正是从这几个熟人手里得到的钩吻。”
“其中有一名来自光州的街坊,正好在宝璐楼当差,我觉得此事有些巧合,才决定过来看看,或许有我们上次没有找到的线索。”
“光州?”赵初荔面色恍然:“那首《泉下泥销骨》正是出自光州!”
“没错。”虞守白见她接过话,又觉得不该给她好脸色,迅速漠然地移开了目光:“苏闻海死那日,正是在这里听到了魅邪弹奏的光州曲调。”
赵初荔一心想着案情,暂时没空与他计较,眼珠子转了转:“那就把言六叫来问一问吧。”
虞守白眼角瞟过她:“进门后我便问过酒博士,据她所说,言六每日要到申时左右,才会来宝璐楼。”
赵初荔厉色道:“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