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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初的时候，将朝搬到了斯图加特，开始为期六个月的实习。

    实验室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偏远，远离人群，远离市中心，想吃上一顿中餐还要跑到十五公里开外的一个小镇，更别提点外卖了，但她大部分德国同事们全都适应良好，下了班还能说说笑笑的去食堂吃那些咸的令人发指的德国菜。

    不过就像D教授说的那样，这里的能学到的东西和学校里完全不同，尤其是在数学与物理的交叉领域，他们不仅对此有很深入的研究成果，并且还在不断拓宽应用场景。

    将朝一向对自己的学习能力很有信心，但在这里却还是感觉不够用，每天下班回家不是看书就是研究现有的理论模型，甚至感觉自己回到了高二准备竞赛的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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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老妈你慢点说，式4为什么等于常数？”

    将朝将眼前已经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纸丢开，挠了挠头发，继续拿出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地盯着视频那头的将雪。

    将雪显然也有些头疼，回到她所说的那一步，解释道：“左边的t是关于时间的函数，右边的x是关于坐标的函数，t和x的变化不影响等式恒成立，所以必须为常数。”

    “嗯……”听了将雪的话，将朝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又开始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草稿纸，将雪耐心等她算完，默默地在心里舒了口气。

    “老妈你太厉害了，”将朝伸了个懒腰，笑嘻嘻地说：“毕业这么多年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这是最简单的那部分，”将雪说：“你进的那个实验室我看了一下，主攻数学和物理的交叉领域，你物理基础太差了，以后要是想留在那的话得好好补补课。”

    将朝脸上的笑意滞了滞，状似不在意的说：“诶呀我来就是想多学点东西，没想留在这，这边的天气比慕尼黑都不如，天天跟世界末日一样，我来了两个月一共就放晴了两天！”

    说着，她还煞有介事地朝镜头比出了两根手指，将雪见她表情生动地和自己控诉，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说：“那也好，那边离市区太远，让你在那工作我也不放心，到时候还是回慕尼黑或者来柏林吧。”

    将朝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身后便传来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门一开，周定沉的身影远远出现在了镜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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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是他，将雪也没说什么，打了个招呼便主动挂了电话，将朝和她挥手再见，扔下手机就扑进了周定沉怀里。

    “哥哥哥哥哥……”她一叠声地叫，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像只黑猫一样往温暖的窝里钻。

    他这段时间也忙，两人隔了三四个星期没见面，见妹妹这副样子，周定沉心里也软成一片，托住她的腰把她完整地抱进怀里。

    抱了好一会儿，周定沉想起什么，伸手摸摸她的头发，问：“吃饭了吗？饿不饿？”

    “没吃，饿了，”将朝回答，说：“上次去那个中餐馆买了点他们用的食材，我自己都不敢做，怕做不好就没了。”

    说完她就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周定沉忍俊不禁，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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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菜一汤，将朝感觉上次吃的这么好似乎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难得有吃饱喝足后躺在沙发上放空的时候，周定沉洗完碗又去给她收拾书桌，看着阳台上还晒着的毯子都气笑了，收回来放到沙发上，无奈地数落道：“毯子都晒了多久了，也不知道收。”

    将朝不以为意，把毯子拿下来盖住自己的脸，说：“这沙发我都不知道多久没趟过了。”

    又累又压抑，好在只有六个月，要是久了她都不确定能不能保持自己的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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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床单换到一半，身后又蹿出来一个捣蛋鬼，将朝从身后抱住他，说：“等晚点一起换呗。”

    和什么一起换，她没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周定沉纵容地看了她一眼，说：“我去洗澡。”

    两个人没一起洗，将朝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周定沉正拿着东西在消毒，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握在上面，长睫低垂，神色专注。

    这副样子简直有种说不出的涩.情，将朝看得喉咙发干，感觉自己这些日子压抑的情绪一股脑化成了某种欲望，亟待从某个地方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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