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二十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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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英尺的天边,应知白从高处坠落,将人间险恶炎凉冷酷无情收尽眼底,一路风霜雨雪走来,等坐到塔峰的时候白伽蓝已经返璞归真,即使满身风雪,却依旧从容淡定、安然平和,无悲无喜。骆政川撂电话前的那一句话很对。
‘如果你没有能力保护一个女人,护她周全,那就放她自由。如果有,无论是险恶人间,还是花房温室,都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他认识白伽蓝的时候,白伽蓝浑身光芒,手段凌厉,强大无比,就算他们现在深陷黑暗里,可一个摇摇欲坠,一个垂暮已久,就连应知白自己想不出有什么缘由能把人留住,他怕自己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能力。
但真把人放了,他做不到,他想象不到那一天。
这么想着,白伽蓝就看见恶狠狠的应知白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怒气冲冲走过来,一把她拽到了房间里。
王静雅和酒保两眼对视,大写一个懵字。
“他两这是又干嘛了。”
王静雅叉起了一口水果,“谁知道啊。”
应知白把人带进房间里,抵在墙之间,呼吸之间只剩温热。
“白伽蓝,我告诉你,现在你逃不掉了。”
几万英尺的空中,幽暗的机舱里,两个人的距离就只剩一毫厘。
白伽蓝听着觉得好笑,哪里来的古早霸总台词。
她问他,“应知白,你不累吗。”
这么多年,与父做敌,与姊不亲,孤身来往,满身霜雪,不近人情。
或许是因为长灯不明,又或许是因为话已说尽,白伽蓝卸下了几分往日的冷清,露出了几分真实的疲倦。
白伽蓝试图把人推远点,“飞机总会降落,一方机舱,困不住我的。”
“那又怎么样,至少你现在只能在我这不是么。”
应知白的心还是慌了,是啊,现在她还在这,可等机停降落呢?
应知白捏着她的耳垂,声音低缓,“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白伽蓝想都没想就要拒绝,应知白不给她机会,把人带到床前。
幽暗的静室内,飘散着雪松味,两个人眼睛此刻对视,是透彻的亮。
应知白的声音响起,“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总是被罚在静室写字,静室又闷又热,蚊子还多,我回回都装病,但是我...我的妈妈,总能拆装,告诉我,要是一直写不好,就重写,一直到我能写好为止。”
安慰这事应知白不是熟手,他磕磕巴巴的说着,一边看着白伽蓝的反应。
“有一回我实在忍不住了,想耍无赖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来,我现在都还记得清楚,我妈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凶起来还挺可怕的。”
“然后她就搬来一张桌子和一尊像,点了香,坐在一边和我一起写,她写她的经,我练我的字,可我的汗没停,她的汗没出过。我问她为什么,她告诉我要静心,什么事情都不能过急,就算遇到了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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