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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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两盏,还真是两盏,平日怎么不见她这般实诚……

    沈刻怔神一瞬,才试探喊道:“裴雪竹,裴雪竹?”

    他又轻推了把她的胳膊,倒在桌上的雪竹仍毫无反应。

    沈刻无言,拿起空酒盏往里打量了眼,要不是这酒他也饮了,他都要怀疑里头是不是掺什么东西了,怎会倒得如此干脆。

    适逢小二再度叩门,进来上热菜。

    本应介绍介绍这每道菜肴背后天花乱坠的故事,见内里情形,倒没多话,极有眼色地放下饭菜便安静退下。

    沈刻先前五脏府空空,不知怎的,菜一上齐,倒不觉得饿了。

    她倒在桌上,碎发落在脸颊,蝉翼般的眼睫轻敛,安安静静,呼吸停匀,像是睡着了般……

    沈刻不时瞥一眼,心不在焉地动了几回筷。

    可雪竹仿佛感受到有人在吃独食,竟往下抿了抿唇,一副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模样。

    沈刻不由停箸。

    半晌,他轻叹口气,起身上前,远远扶住雪竹后肩,没好气道:“裴雪竹,起来,回府了,真是欠了你的。”

    雪竹好像听到了。

    她很听话地站起身,短暂睁开眼,静静盯着沈刻的脸看了会,可很快又闭上,脑袋径直栽进眼前胸膛,双手也顺势落到他腰间。

    沈刻始料不及,在她倒过来的瞬息,忽地僵住。

    坊间常传他放浪不羁,风流成性,倒也不冤,他确然不拒秦楼楚馆,时常出入,旁人送的女子也照单全收,悉数养在后院。

    但他不过是不在乎这些虚名,且觉得接纳远比推拒来得容易。

    一旦欣然接纳了,便不必再费心寻不同理由婉拒,对方也不必再从旁处入手,在他身边安插暗哨,他甚至还能将一些南鹤司雁隼台的人放到明面上。

    后院之中便有几个是他自己安排的人,一来方便他寻人议事办事,二来也方便帮他监视旁的女子。

    然事实上,他这二十载都不曾与女子这般亲近。

    她几乎是整个人都严丝合缝地贴在他身上,因为醉酒,身子还在绵软下滑,他不自觉将人搂住,两人便更亲密了。

    那股酒香混着她身上的清浅幽香丝丝缕缕侵染过来,他往后仰着头,有点透不过气。

    思绪杂乱间,他竟还想,原来这便是温香软玉,倒也很是贴切……

    他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推开她,她会跌落在地,抱着又觉分外烫手,他无可奈何,还是腾出只手,动作生硬地给她裹好斗篷,又戴上幂篱,将人给背了出去。

    今日为了防止雪竹借男女不便之由伺机出逃,影卫之中特地带了女子,然穿云见状,识趣地并未提醒,只摆好马凳,打起车帘,迎着两人上了马车。

    坐到马车上,沈刻终于松了口气。

    想当初上战场,他可没少背威远军尸体,那时背上一夜都没有这般费劲……真是见鬼。

    他就着车上茶水敞饮了两口,又去看一侧雪竹。

    她倚在角落,幂篱早已落到一旁,脸上因醉酒泛着极浅淡的红晕,唇色也比平日红润些,一副安静乖巧模样,酒品倒是很好。

    外面穿云提醒:“主上,出发了。”

    沈刻想起什么:“等等。”

    他掀开车帘,看了眼对面的灯摊,吩咐道:“去,买盏海棠灯。”

    穿云应是。

    买完灯,马车终于回程。

    然这上元夜的路车马喧阗,挤挤挨挨,并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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