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荔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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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

    温遇坐在长椅上,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人,他问自己要不要去吃饭的时候,好像回到几年前的某一个夏夜。

    一样的熟悉,一样的让人心弦颤动。

    她其实没有忘记,只是短暂地将其搁在时光之间,看似已经被忘记。

    实则在某些时候,记忆被谁都清晰。

    那时的谢闻颂也是这样蹲在悄悄流眼泪的她面前,只是普普通通一句话,就能让她流眼泪流得更凶。

    不是因为他的话太令自己难过。

    而是有些人本身的细腻能融化所有冰冷的雨,然后变成流淌的温热,像星环缭绕那颗滚烫的心脏。

    温遇想起几年前的高三成人礼。

    因为当年的疫情原因,南川附中的成人礼延迟在高考结束之后办。

    高考之后,温遇难得过了一段高中三年里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光。

    那时候熬到后半夜打游戏,每天过着恨不得一点一线的单调日子,空虚过头到最后连游戏都打到没意思,温遇冷落了switch好一段时间。

    某天晚上正一个人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刷手机,程以桉一个视频电话打过来,边敷面膜边问她成人礼要穿的裙子有没有准备好。

    “……!”

    几天昼夜颠倒,脑子都慢一拍的温遇猛然想起这件事,伸手拍了下脑门:“忘了??”

    程以桉给了她一个“还得是我”的眼神,悠悠道:“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商场?正好我也还没买。”

    “行。”

    温遇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在床上,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一副懒倦到极致的模样。

    程以桉啧了声:“你这几天都干啥了?困成这样。”

    “咋,几天没见成特困户了?”

    “……”

    温遇表示这句谐音梗必须扣钱。

    “熬夜人的快乐你不懂。”

    温遇伸出食指摇了摇,跟没骨头似的将整张脸都埋进鹅绒枕头里。

    和她“虚度光阴”不同的是,程以桉立下决心,势必要在这个暑假把她高三冲刺那会儿亏损的精力全都补回来。

    于是她每天早睡早起,有时候兴致来了直接溜达到公园和老爷爷奶奶一起打太极。

    等程以桉运动几件套结束,回到家都洗完澡,温遇才刚刚起床。

    完全处于两个时差。

    温遇甚至还得再在被窝里磨蹭三十分钟。

    和程以桉一起选裙子那天,是她近一周起得最早的时候。

    成人礼可以穿自己准备的衣服,毕竟每个女孩的十八岁都只有一次,临近毕业,脱下校服之后穿上的第一件新的裙子,有着独特的意义。

    一向在选衣服上佛系的温遇这次也认真起来,和程以桉在商场走断腿,只为找到一条自己喜欢的裙子。

    晚上八点,温遇提着装衣服的纸袋,心满意足回到家,她正在微信里和程以桉打赌谁今天的微信步数多,刚换完鞋,看见温途和徐翩禾正在客厅里堆积木。

    电视里开着帮助唐宝宝恢复的益智视频,温遇没出声。

    一楼有很大一面穿衣镜,温遇把手提袋放在茶几上,打算上楼换身衣服再下来重新试明天要穿的裙子。

    换好衣服正要下楼,温遇接了个电话稍微耽搁了几分钟。

    刚从楼上下来,就见她的衣服袋子被徐翩禾拎过来,她双手分别提着纸袋的两根绳,目光看她一眼,又移到纸袋里面。

    心跳倏然快了几拍,温遇涌上来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她走快两步视线下落,看到纸袋里已经被一团黄色打湿的裙子。

    “刚才你放在茶几上,薛姨端果汁的时候不小心洒到了,你看能不能洗??”

    温遇愣了好几秒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出声:“可这是我给成人礼买的裙子,导购说只能干洗。”

    “你什么时候成人礼?”

    “……”

    “明天。”

    温遇原本想先干洗好,等到成人礼那天换上,结果时间实在是太紧张,应该没办法在礼前,再干洗一次,于是只能先把裙子挑好,至少别耽误流程。

    可现在这个点,干洗店也已经关门,衣服脏成这样,肯定是没办法在成人礼上穿了。

    温遇也没想到自己就上去一会儿的时间还能出意外,顿时觉得脑袋都大了一圈。

    徐翩禾沉默两秒,示意她把自己手里的纸袋接过去。

    “你要不从柜子里找一条,或者去我那边看看有没有你能穿的。”

    刚照顾完温途喝果汁的薛姨走过来,有些无措地在身前的衣服上擦了下手上的水珠:“小遇啊,实在对不住,刚才是我端果汁的时候没注意,这条裙子多少钱,我掏钱赔给你吧。”

    “这……”

    温遇沉默地看着袋子里已经脏掉的裙子,不发一言。

    丝带挂绳勒在掌心,生涩刮擦皮肤。

    明明这件事她比谁都不好受,可仿佛她才应该是那个最应该表现得无所谓的人。

    徐翩禾就着她的手将裙摆提起一个角,材质细腻的欧根纱被果汁打湿的位置还没完全干,黏在手上的感觉丧失原本的精致。

    确实没办法穿了。

    现在送干洗店也没办法赶上明天的成人礼。

    她看了眼已经在家里工作了好几年的薛姨,声音温和:“你去忙吧,我和温温说。”

    薛姨为难地看了眼温遇,朝着徐翩禾诶了一声退开。

    “裙子多少钱?一会我给你转。”徐翩禾抬手顺了顺温遇的长发,单手搂住她的肩膀:“再出去买一件?”

    温遇感觉挡在脸侧的长发被女人用手勾到了耳后,她用柔软温热的掌心裹住她的手背,缓而柔的声音像在哄孩子。

    如果不是前情不对,她会以为她们是亲密无间的母女俩在说悄悄话。

    温遇张了张嘴,声音还没发出来,刚才离开的薛姨脚步加快走到徐翩禾旁边:“夫人??”

    薛姨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估计这会儿过来会打扰她们,只是她不过来又不行。

    “我刚才摸小途脑门有点烫,量了个体温,三十七度六。”

    “我去看看。”

    徐翩禾声音立刻就变了,焦急着就要往温途的房间里走,刚往外迈出两步又回头,想起还留在原地的温遇,仓促轻轻碰了下女孩的刘海。

    “我一会儿就给你转钱,把裙子买好,明天开开心心参加成人礼啊。”

    她说完便和薛姨急急忙忙上二楼,温遇站在原地愣了会,一个人提着纸袋上楼走回自己的房间,再下来的时候发现徐翩禾已经带温途去医院了。

    开心。

    到底应该怎么开心。

    房子里任何响动都没有,她身体发木地坐在客厅里,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点已过。

    她刚才上楼试图清理裙摆上的脏污,看能不能用别的方法处理掉,结果橙色的痕迹实在难洗,白色欧根纱连着下面的裙衬全都脏掉,面积大到根本没办法遮挡。

    确实没办法了。

    温遇又翻了遍自己的衣柜,长裙也不是没有,只是要么已经不合身,要么是徐翩禾给她买的,她并不太喜欢的款式。

    这些衣服全都被她放在压箱底的地方,所以等她翻完这些衣服,整个人气喘吁吁地仰躺在床上。

    口干舌燥,温遇准备下来倒杯冰镇果汁。

    一下楼,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果汁瓶口卡在玻璃杯沿,她发现自己身上一点劲也没有。

    随手拿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温遇将自己整张脸都埋进去,又重又慢地吐气,仿佛把胸腔中的全部情绪都排到外面。

    不知道将脸埋在抱枕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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