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圣诞前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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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惜白的心头登时地被一记猛锤了一下，脑子懵懵的。

    迟惜白蓦地撒腿往前跑去。

    她几乎跑遍了整个学校，终于在一个废旧的楼梯间里，找到了林菁。

    她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嘴角破皮，脸颊红肿，手臂和腿上都磕得鲜血淋漓，如同刚从血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迟惜白一眼看过去，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她蹲在林菁身边，拿出纸巾，轻轻沿着林菁的伤口擦拭掉血渍里的砂石。

    林菁双手抱着膝盖，眼泪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嘴唇死死地咬住不发出抽泣声。

    “想哭就哭出来吧。”迟惜白低声说。

    林菁望着迟惜白，低着声沙哑着问：“为什么？”

    “惜惜，为什么是我？”林菁再也忍不住，大声恸哭起来。

    “是不是老天爷在惩罚我，去年这个时候，我没有替敏君出头，所以现在，同样的事情就落到我的头上来。”

    “我是不是有错？”

    迟惜白哑住了，慢慢地伸手把林菁搂进怀里，坚定地望着前方，说：“这不是你的错，林菁。”

    “会没事的。”迟惜白轻轻抚着林菁的后背。

    平安夜的歌声从远处飘来，如同一场盛大的赐福。

    迟惜白没有带林菁去医院，而是直接打车去了派出所。

    简单说明了情况之后，女警带着林菁去做检查，迟惜白独自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白炽灯打在身上，让人觉得有些暖意。

    皮鞋和地板摩擦而过，咚、咚、咚的声音由远及近走到迟惜白身前，投射下来的阴影将她的身体都遮住了。

    迟惜白抬起头，只见一个锋利的下颌冷峻地紧绷着，和她相交的眼神也不算友善。

    是赵颂臣。

    迟惜白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是赵颂臣出现在这里，但是这个时候，不管是谁来她都不会感觉到意外。

    “赵同学，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林菁的？”

    赵颂臣穿着西服，看起来似乎愈发冷酷疏离。

    “你倒是会多管闲事。”赵颂臣说。

    迟惜白默了默，“在你们看来，这是多管闲事吗？”

    赵颂臣垂眸和她抬起来的眼睛对视，薄唇微启，吐出来的话却比雪花更冷：“难道不是吗？”

    迟惜白转开头，目光落在飘落窗台的雪花上，说：“你们不应该这么做，这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赵颂臣反问道。

    迟惜白蹭地一下站起来，眼睛里的火几乎要掩饰不住，“什么意思，你们都不认为，这种事情是不对的吗？”

    “莱顿公学百年传承，都是这样过来的。”赵颂臣淡淡说，如同睥睨天下无情无欲的神?，俯瞰众生。

    迟惜白咬牙，“林菁都被打成这样的，难道传统就是对的，就是要遵守的吗？！”

    “莱顿公学能够传承这么多年，足以证明这就是对的。”

    “难道不是因为你们都在尽力地扶持掩饰这座大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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