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所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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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厅两侧的灯带犹如烽火狼烟一般逐渐铺展,红光蔓延融合,在空间中流动交织,勾勒出猎猎战旗,诉说往日荣光。

    三。

    放置着文献的展柜亮起,旧时泛黄的笔迹里,是追逐真相的漫漫长路,所有褪色的墨迹中,藏着无数个日夜的执着与等待。

    二。

    光线由远而近照亮整个展厅,恍若黎明初升,光芒穿透了两千五百年的迷雾,每一缕光线都带着历史的重量,在这个庄严的时刻,为一位将军带来迟到的公正。

    一。

    展厅的中央,厚重帷幕缓缓上升,露出里面的展品。

    水晶展柜里,那柄青铜剑安静又悲悯地注视着每一个人。而青铜剑旁边那个防潮恒温的玻璃柜中,是那封从云瑞国后主墓中出土的罪己诏。

    一柄剑,一封诏。它们并肩陈列,将军英魂和帝王悔意对话无声,青铜与麻纸,刚硬与脆弱,荣耀和罪过,恰似那个纷争时代的两面。剑身倒映在玻璃上,与诏书的影子重叠,像是历史在此刻抱成一团,将那些遗憾和遗忘都轻轻放下。

    掌声。

    发自内心的掌声,每一次击掌都是在为这迟来的正义献上敬意,季济弘早已分不清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他挡不住心中的欢喜,激动得用力捶打季留云。

    学者们满怀敬意地走上台来,镜头记录下笑声和祝贺声,季留云得体地回应着每一个握手和祝福。

    顾千还在看穹顶。

    投影此时播放到了复原的玉华山将军府。

    青瓦白墙,庭院幽深,雨丝如帘,打湿了庭中老树,也打湿了苍鹰的翅羽。

    苍鹰过一会就抖落身上的雨水,它歪着头,焦虑地问:“喂,树啊,主人今天会回来吗?明天呢?”

    树说:“会回来,他说会。”

    没多久,苍鹰又问:“主人能今天回来吗?要回来了吗?”

    仿佛只要它问得够多,答案就能趋近于它心中所想。

    “会,他说会。”树依旧这样回答,坚定不已。

    苍鹰扭头望向远方,只瞧见雨幕中灰蒙蒙一片,它说:“那我出去看看。”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它振翅,身影没入茫茫雨幕,自此一树一鸟的命在时光长河中激起波澜万丈,开始长达两千五百多年的漫长等待。

    顾千凝视着穹顶上的投影,感受到了那天的雨,感受到了那潮湿而沉重的痛。

    他忽而想起之前陈叔说的话:非人者啊,都倔。

    他觉得有些心酸,又万分庆幸。

    等顾千收回视线把目光穿过涌动的人潮,众人簇拥之处,那里,有一双眼睛等了他许久。

    顾千对季留云微微点头,用口型无声地说:“做得好。”

    季留云勾起唇角,心头却早已又软又烫。

    彼此之间,多凝视一秒,就多一个响亮的吻。

    心越热,情越烫。

    *

    展厅里,有一处是古地图对照现在的卫星航拍地图。

    一个醒目的“D3”标志吸引了几位学者的注意。

    这个标志距离古云瑞国直线距离两千公里之远,有一圈很大的褐色地貌线条勾勒出曾经的沙中海,海水早已枯竭,只在地表留下一层凝结的痕迹,犹如历史写就的伤痕。

    “奇怪。”一位学者用手指隔空描绘着那片曾经的水域,“按理说沙漠文明依水而生,这么大一片水域,应该有过建制,而且算是云瑞国的边境,为什么在云瑞国记载中找不到这个国度的名字?”

    “是啊。”另一位学者说,“在那发现过文明迹象,只是文字没有记载。”

    季留云拉着顾千缓步走近,目光落在那片曾经的沙中海上。

    “有的。”他说,“后主罪己诏里提到过,自己刻意掩盖过一个国度的真相,而我们‘季文化研究所’在整理文献时,发现过这个国度的记载。”

    “哦?”

    经过长达半年的持续性对外曝光,学者们都认可这个叫做季留云的收藏家语言的分量,当下听他这么说,不禁眼前一亮,“叫什么?”

    “昼阳国。”

    这位金发男子笃定地说。

    不知为何,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时,仿佛带了某种沉重的分量。

    “真是太好了。”学者们已然开始在脑中构建学术论题,也由衷感叹,“如果真的能发掘出这段尘封的历史,那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对啊,古时候的沙漠文化,总是美丽而坚韧的,这样的生命对后世有很强的教育意义。”

    “季先生真是博学多才。”

    “如果各位愿意深入研究,那么,‘季文化研究所’会倾力相助。”

    说完后,季留云摇了摇头,“功不唐捐,这个国度很值得被世界知道,却不是因为我,而是另有其人,他也很坚持。”

    他字字有力,语气里藏了太多故事。

    像是在讲一个沉默的约定。

    说完之后,季留云就礼貌地朝几位学者点了点头,带着顾千去其他地方看看。

    学者们看着两人离去,忽而有人问。

    “哎,季先生拉着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他爱人吧?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呢?”

    “你们这些人,那是顾千呀。”

    “顾千?”

    “是呢,去年一口气把全部家产捐给了慈善机构,将城最年轻的慈善家!”

    “是他呀!”

    “嗨呀,这么优秀的两个年轻人在一起了呀。”

    “真好。”

    这边议论纷纷,顾千不知道自己又成了话题中心。

    顾千只想把这个老妖怪扯去角落里好好地抱一抱。

    他盯着季留云那张过分好看的脸,故作不悦地压低声音说:“你现在太出名,这张脸很容易被惦记,我得把娶你这件事提上议程了。”

    季留云捧着顾千的脸,在他眉心珍重地落下一吻,“你是说要和我结婚对吗?”

    又是这一招,明明自己心里门清,非要哄着人先说出口。

    顾千这次才不惯着他,“你不愿意?”

    “哪里敢呢。”季留云笑吟吟地凝着人,面不改色地说,“你应该在家里跟我说的,在这里,我有好多事不能做。”

    顾千掐了掐他的手心,“急色。”

    季留云笑得很甜蜜,忽而正经起来,并着郑重其事地转了个身。

    顾千:?

    “刚刚你说那一遍左边耳朵听见了。”死鬼指着自己的右耳,颇为耍赖地讲,“对这只耳朵也说一遍。”

    这并不难满足,顾千却瞧见季留云盯着展厅里笑容凝固起来。

    顾千顺着望过去。

    两个穿着将城重点高中校服的少年站在青铜剑前面,其中一个看起来活泼开朗,把外套随意地系在腰间,另一个少年肌肤莹白,眉眼恬静,似是生来就带着几分出尘的禅意。

    他们就站在那里,仿佛一朵千岁莲终于等到了正确的时节。

    季留云远远地望着他们,带着释然,目光里是一种看到命运圆满的欣慰。

    两个少年的身影穿透时光,将军与师父,过往与现在重叠,宿命的轮回在此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是他们吗?”顾千问。

    季留云说:“是他们。”

    顾千又望过去。

    这一边,活泼的少年所有笑意都褪去了,他眼睛红起来,把颤抖的手掌轻轻贴在青铜剑最外层的展柜上,仿佛触到了一个遥远的梦境。

    “怎么了?”温润少年轻声问。

    “我不知道,我就是,我觉得。”活泼少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悲怆,嗓子都变得有些哑,“我高兴……又难过。”

    温润少年望着好友,这个平日里摔断腿都笑嘻嘻的人,此时看起来当真心痛不已。

    他正仔细斟酌的字句,想着一定要把人安慰好,结果没出几秒就听这人说:“咱们把剑偷回去吧。”

    他嬉皮笑脸,哪里还见得着刚才的难受。

    温润少年:“……”

    “坐牢不舒服的,连想都不要想。”温润少年一本正经,甚至决定当场普法。

    “你个小古板。”活泼那个想抬手去戳他的脸,被一把掌挥开。

    两个少年正闹着,忽而见那个季先生过来了。

    发言的时候,他们见过这位先生,但没见着他身边这位,这个大哥哥眉目清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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