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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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时的梆子还没响,沈知衍已然清醒。头一件事还是去看卷子,之后又将油布里头的积水抖出去。他批了两件单衣还觉着冷,掀开号帷探头一看,果然还能瞧见外头的毛毛细雨。
这雨竟是从昨日夜里一直落到了现在。
一场秋雨一场寒,且这寒气里头混着黏腻的湿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沈知衍搓了搓手,他决定朝食喝碗热粥。点了木炭,架上陶瓮,里头搁一把炒米,再加点儿水,盖子留了一条缝儿。炒米是家里蒸的半熟又在铁锅里炒过一回的,水一滚,只需再闷上半盏茶就成。
沈知衍水加的少,有点遗憾,他喜欢喝米少汤多的清粥,这是被林芷影响的。可在这小小的号舍内,少吃少喝减少如厕次数才不会太难熬。
乡试期间,三天一试。只有在两场考试中间的那段空隙里,才会允许考生出号房,其余时间不得踏出号舍半步,更别说去茅房了。每个号舍内有一个带盖子的小恭桶,门外有一桶清水。
这便是为考生自行解决生理需求准备的用物。
小小一间号舍,一连九日,吃喝拉撒睡全在一处。要不怎么说乡试是科举之路上最为难熬的一关呢?健壮的身体、坚韧的意志力、扎实的学识和虚无缥缈的运气,缺一不可。
号舍内生了炭,沈知衍便将号帷掀开一角。这时考棚内的其余考生差不多也醒了,考场内便逐渐有了动静。
“啊!我的卷子!这可如何是好……”
“肃静!考场内不得喧哗!”
接连响起惊呼声,随即便是差役警告地呵斥。这是有倒霉的学子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污了卷面,这类的惊呼声沈知衍昨日夜间已经听过了。今日是乡试第六日,也是第二场考试的最后一天,午时便会收卷。乡试期间一纸一烛都有定数,这时候污了试卷,便是文曲星下凡也只能叹一声回天乏术。
三年一遇的乡试,就此遗憾收场。
学子的惊呼里有掩不住的哀切,沈知衍初闻时还有些惋惜,听得多了便掀不起半点波澜。
一丝米香飘来,沈知衍分出一点儿油酱菜就粥,热乎乎的米粥一下肚,整个人才像是活过来一般。
秋雨绵绵,也不知道这场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冷风裹着细雨不断拍打在门口的油布上,号舍内活像是西面八方都漏风一样,冷得渗人。
沈知衍数了数自个儿带进来的竹炭,往小炉子里添了两块儿,陶瓮里加水烧着。待细细检查了油布和号帷确保不会有雨丝二房飘进来之后,才拿出试卷开始誊抄最后一点儿没写完的试贴诗。
第二场考试贴诗和策问,沈知衍只觉得幸运,要紧的策问他早早写完了。昨儿夜间好一通折腾,今日天时不好,若是此时还要斟酌策问,那他怕是再好的心态也免不了焦躁。
内帘监考官冒着细雨四处巡视,最终没有令人开库房拿桐油雨布。
雨是昨日半夜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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