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三月桃花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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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得这般严重,定是你没护好清儿。”说完,又痛心疾首的告诫崔筵一番。崔筵被吵得心烦,正欲开口,藩王却突然凑到他耳旁:“清儿还能生育否?”藩王粗狂惯了,即使尽力压低自己的声音,却还是被一旁的桃施听见,她面色一变。
崔筵烦躁的点点头,藩王这才大手一挥,负手离开。
“父亲他也只是抱孙心切,你别有压力。”崔筵望着她沉着的脸,柔声说道,手刚要碰上她的胳膊,却被桃施不动声色的别开。
虽然小腿上绑着木板,但借着拐杖,她勉强能自主行走。但崔筵哪能依她,见她磕磕绊绊走几步,直接上手将她打横抱起。
突然的失重让桃施慌乱不已,她赶紧抱上崔筵的身体,稳定下来后拼命捶打他的背,眼泪打湿了蒙着眼睛的布条,喉咙像被挤着发出声音。
这样的情绪失控,在她生病期间不知发生了多少次。但每一次即使被打得再疼崔筵也没松开手,反而抱得更紧,直到将她放在床榻上。
卧房里的陈设变了许多,软榻被挪到床边,方便他照料。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盯着你的药。”
桃施听到了也不回答,将头靠在床柱子上,窗外的月光射进来,落在她脸上的泪痕上。崔筵就这么看着她,好半晌才挪动脚步。
他刚踏出门槛,飞雁就急匆匆从屋外跑回来,他赶紧用食指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带着飞雁回了书房。
“主君,夫人和徐娘子并没有出城避暑,而是一直呆在徐府。”飞雁抬眼看了眼崔筵,顿了一下才道:“我们出案子那日夫人也出了府,第二日夫人就在徐府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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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寅时三刻。藩王府东南角门轧轧开启,八名青衣仆役抬着浸透晨露的青石条,沿着九尺宽的墁砖主道蜿蜒铺陈。阿满立在垂花门下,盯着小厮将新采的菖蒲悬于门廊之上。
内院卧房,崔筵正弯腰替桃施描粉黛,他抖了抖匣子里放着的香囊,小心的替她缠上,又取下另一只缠在自己的蹀躞里。
今日府上的收的礼多,他还要去盯着退礼的流程,都是些高阶大官,马虎不得。
“你就在这呆一会儿,等阿满她们忙完过来引你去荷花亭晒太阳,或者等我回来可好?”
桃施现在只允许阿满阿圆和他近身,其余人哪怕是路过都会被轰走。
“嗯。”
看见她轻轻点头,又确认过拐杖的位置,末了再叮嘱几句,他才肯离开。
屋内的金丝楠木香案已陈上五供,雕金炉吞吐着苏合香,两侧琉璃盏盛着西域葡萄酒。
桃施坐着等了半晌也不见来人,才伸手试探拐杖的位置,摸到它就像是摸到了主心骨。
瓷盘里的葡萄是阿圆新冰镇过的,凝露沿着盏壁爬进指缝,让她想起崔筵第一次为她梳妆额上的汗。
他不会梳妆,又不肯假手于他人,为此前几次她遭了老大的罪,等的也是不耐烦。后来他逐渐摸到了窍门,又捧来冰镇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