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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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的账本在她的要求下已经精简再精简了,但看她的神情,似乎还是很为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头疼。账房先生见她这样子,纷纷收回看戏的目光,盯着自己眼前的东西不挪窝,除非三太太点名问,不然绝不出声。
其中有位叫师晨涛的大约实在是憋不住了,借口肚子不爽利,溜了出来。屋里的先生众多,他一直站在角落不起眼,所以没有引起华铃的注意。
说起查账,今日被喊来的先生,有一个算一个,几乎没有哪个心里是服气的。大少奶奶管家的时候,对他们从来都是你敬我一尺,我定还你一丈,大家客客气气,凭本事和忠心办事,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现在大少奶奶身体不好,由三太太来管了,大太太那边明言说不管,全权交给三太太负责,她就一昧的拘着所有的账房先生一同查账,不说喝茶了,连张凳子都没得坐。也不知是信不过他们做的账,还是怀疑大少奶奶做了真假两本账簿,恨不得从那些条目里查出十万两白银的缺口来,好去相爷面前狠狠地告大少奶奶一状:你瞧,这就是你们个个信任人人夸奖的好媳妇儿,居然作出这种事,以后还敢昧着良心让她碰管家权吗?
真是要笑破人的肚皮。大少奶奶管家多年手段了得,不说没有缺口,就是有,要是能让华铃这个门外汉看出来,那也就不是大少奶奶了。
而且看眼前的情景,无论最后能不能查出缺口,他们这一批账房先生都别想再干了,三太太肯定是要大换血的。所以这几天来认真帮忙查账的根本没几个人,都是撇清关系,站着看戏,坐等三太太搬石头砸自己脚的。
师晨涛出了门,正好看到刚刚那个小厮绕过拐角,穿宝瓶门而出。他略一思量,想着刚刚小厮说的话,心里不禁生出一个主意,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小厮看见他,忙鞠了一躬,“师先生怎的在这里?可是屋里闷了出了散散?小的还有事情在身上,先走一步,先生慢慢逛着。”
师晨涛却一直跟着他,“三太太那边一时半会儿用不着我,我闲来无事,不如陪你走一趟。大管家那里我比较熟,若是他忙不开身不得空见你,我还可以帮你说两句话。”
小厮欣喜的表情就像捡着了救星,“那实在太劳烦先生了!”
“麻烦什么,走几步,说几句而已。”师晨涛和小厮走了一段路,问了些诸如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平时在哪个院子里当差之类拉近关系的废话,然后才假装不经意问起,“方才我在三太太那里听见你说起什么癞头和尚吵着要见相爷,似乎有趣的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方便讲来听听?”
师晨涛在相府的账房先生里地位是很特殊的,老太太、大老爷、大少奶奶都很信任他,他又和相爷身边的兰嬷嬷,阖府大管家之类的大人物关系匪浅,平日里这些小厮见了他,从来只有巴结的份儿,听到对方这么问,自然是知无不言。
“这事说起来倒也寻常。大约从前天开始,总有个癞头和尚在府门前转悠,一开始只是在对面的街上打坐念经,咱的人以为他是化缘化到相府来了,拿着些素食给他,请他走远些,别冲撞了来往的贵客。没想到一和他搭上话,他就点名道姓的要见相爷。奴才们哪儿能不明白,相爷这样的人物岂是一个癞头和尚想见就见的?连着三天打出去了七回,直到今天,他开口便是……”
师晨涛听得正认真呢,对方居然不说了,“便是什么?”
小厮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在附近,才凑近了压低声音说,“师先生,今日看在你愿意帮我的份上我才告诉你的,你可千万别到处说!”
师晨涛再三保证自己绝不乱讲,小厮才说,“那和尚嘴里呜呜赖赖,说他知道相爷手上有多少人命,城外的庄子和别苑里养着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还说相爷要是不见他,阖府的贵人,有一算一,全都会保不住……奴才们意识到事情不对了,才赶紧报进来的。”
“这种话也太……”师晨涛哑然失笑,“一个臭和尚乱吠,满嘴胡诌来坑蒙拐骗,你们竟然也信?还如此的如临大敌……”他觉得这事儿太过不可思议,实在不像是会在相府发生的事情,那笑怎么也止不住。
“不是我说,要是相爷真的如他所说是个冷血无情杀戮无数的人,恐怕他才讲出第一个句话,就已经被你们胡乱打死拖到别处秘密埋了,哪会闹出这么大阵仗。”
“正是师先生说的这个理,只是相爷府门前来往宾客众多,臭和尚胡乱张扬,若是让有心人听去了委实不好。人已经被扣起来了,就等着请示主子们后给个定夺。”
“嗯。”师晨涛点点头,“看来你们已经有了主意,是我多虑了。”
“哪有的事!师先生提醒的对,奴才一会儿见了大管家,更知道该怎么说了。”
师晨涛将这事打探清楚,帮完这小厮后,回去就写了一封信,简要的讲明了起因和经过,秘密递进了和嘉院。
尤铭此人,从一个小小的提督走到内阁首辅的位置,凭一己之力挣下这么大的家业,杀没杀人,手上沾没沾血?答案是肯定的。
他性格阴冷乖张,喜怒无常,脾性喜恶实在难以捉摸。要问他有没有特殊癖好,爱养一些满足见不得人的欲望的小玩意儿?答案也是肯定的。朝中二品以上大员就没有几个是干净的,都有不止一处别苑,都有着一些异于常人的小癖好。
至于尤铭杀了多少人,别苑里到底养了些什么,就没有人能说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