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自雪夜而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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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明白尴尬时人为什么希望时光倒流了。

    结束今日操练，祝武已有时间亲自处理政事，对此事倒也不甚在意。他看了眼局促起身行礼的臣子，微微皱眉，语气平静，“此地不宜休憩。”

    他唤来几名将士，又对着东方秀道，“营地在城外，前方城镇中另有宅院，这些日子爱卿暂且住在那处吧。往后朕会命人将文书送去。这些人供你差遣，若无大事，卿也不必来这里受苦了。”

    东方秀恭敬行礼，“臣多谢陛下。”

    *

    一夜安眠。

    昨夜似乎又下起了雪，落雪纷纷，一夜未停。窗外望去，纯白的雪将一切景物掩埋，寒风刮过，树枝摇晃，积雪掉落。又不见阳光，今日大抵是阴天。

    ……一看便知外面那彻骨的寒冷了。

    而室内温暖，甚至热得人有些发汗。东方秀在仆从侍奉下很快收拾好自己，却忽觉腹中空空，又念及久久未享受过，他便躲一次懒，待吃过饭后再出屋子吧。

    侍女端来热腾腾的羊汤、饼子和黍豆粥，他屏退左右，悠闲舒适地吃起了早餐。

    外头的风似乎愈大。在他吃到后半时，只闻一声响声过后，树上哗啦啦落下一大堆雪。他被吓了一跳，不悦地咽下食物后微微皱眉??看来出去时得撑把伞了。

    东方秀披好狐裘，一手执伞，推开门的一刹那，却完全呆住。

    祝魏高高骑在马上，神色淡漠地俯视着他。她不知何时而来，头顶和肩上积了些落雪，脸颊绯红，唇色苍白，头上也没有束冠，发丝被松松垮垮束在背后，身上不伦不类地穿着宽大衣裳，连骑装都未更换。

    见他终于出来，祝魏长舒口气，皱眉恨恨道，“我等了先生一夜！”

    听到消息的那个中午她便火速出发，驾马直奔利辛而来。其间相距四百公里，她选了自己的爱驹鸢荷，心中不忿地日夜奔袭，今晨才终于到达。

    马儿疲惫不堪，从军中打听到消息后她又换了匹马才过来等待的。

    故确切说未等多久，她过来时东方秀便已苏醒，正在用膳了。但这一路可不好走，她衣衫凌乱、头发松开，甚至佩着的珠玉还丢失了些。

    ??她不得不用这不太得体的形象示人，自然要将怨气一同发泄。

    这可真是……令人意外。全然未料到此人会做出如此举动，东方秀惊愕地收回视线，一时哑口无言。缓过神来，他无害地眨眨眼，跨过门槛退回后抬手邀请，“……要不二公子先进来坐？”

    如此状况，纵二人暗中不和，他不好将祝与?晾在外头。

    “好！”祝魏轻快下马，将缰绳递给等候一旁的仆从，再次看向东方秀，轻启唇又提要求，“我还没吃东西呢，先生。”

    得寸进尺。东方秀眉头微蹙，挥了挥手示意人准备。转身走了几步，却仍不见人跟上。他回头，见祝魏双手抱胸，停在原地似笑非笑看他。

    “……自然会为公子备上。”他心中恼火，不情不愿微笑着说明。

    祝魏这才满意，快步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