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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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今日,她还能想起谢三郎靠过来,气息擦过她的耳尖,略热、微痒,又带来些奇异的悸动。

    可他说出的话总让罗纨之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理解错了。

    同时逃避的心理使她不愿细究更不愿回想。

    直到这张琴重新出现在眼前,带来了郎君的警告不言而喻。

    他不是可以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

    建康之行,罗纨之前途渺茫。

    但无论她如何忧虑,罗家按计划出发,前往建康。

    那将会是一次漫长的旅途,罗纨之必须打起精神。

    然罗家主求神拜佛算来的好日子并未给他们带来好运。

    在离开戈阳往东行三日,车队就遇到了一次胡骑的劫掠,拉开了这趟危机四伏旅途的序幕。

    胡骑的先锋从两边的林子冲出,把队伍断成了好几截,侍卫、奴仆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女眷们纷纷尖叫逃窜。

    眼看就要被敌人当做肥羊宰了,一列路过的游侠及时施以援手,手起刀落、抛洒鲜血,很快就以高超的刀法把为数不多的胡骑杀了个精光。

    腥臭的浓血洒了一地,伴随着一些残尸断肢令人作呕。

    罗家主手脚哆嗦跨过血污去道谢,说尽好话才把这群本领高强的游侠们留下,跟他们一道上路。

    罗纨之安慰了月娘、映柳几句,就戴上幕篱下车到周围看了看情况。

    她有个习惯,越在陌生的地方越不喜欢稀里糊涂的,搞清楚眼下的状况好让她考虑往后的路程里要怎样才能保护好自己、月娘还有映柳一路平安。

    虽然罗家主眼下还看重她,不过罗纨之却不敢指望他。

    这次胡骑突袭,因为游侠来得及时,车队损失并不大。

    就几人磕了腿,碰了头,也不是什么大伤,唯独皇甫?得伤重一些。

    他的牛车受惊翻车,滚出来后手臂就被胡刀砍了下,深可见骨,若非恰好有一名褚姓游侠客掷刀正中那行凶胡兵的后背心,只怕下一瞬他的脑袋就要被削了下来。

    罗纨之看见罗唯珊正在他身边殷勤照料,脚一抬就走开了。

    出发前她收到了齐娴的书信,信中告知她皇甫?的不辞而别令她茶饭不思,很是担心。

    这不巧了吗?

    人主动投了罗家的队,想要罗家一起绑上他的贼船,何其可恶。

    罗纨之及时回了一封信,把皇甫?的身份、去向一五一十告诉齐娴,并另外塞了一封信让她转给齐赫。

    齐赫是个好哥哥,

    应该会劝住齐娴。

    皇甫?不会是好郎婿最好就不要再有来往。

    罗纨之去看了那些游侠打听一圈得知他们刚护送一位名士去荆州回来的途中恰好遇上他们这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说得有鼻子有眼毫无破绽。

    倘若与这些仗义的游侠一路他们的安全能得到更大的保障罗纨之也是赞同的。

    “胡骑是冲着我来的。”一道声音被风递来。

    罗纨之回头皇甫?顶着一张青白似鬼的脸站在她身后显目的眉眼就像是浓墨在煞白的纸上画出了两团墨迹对比惊人林间的风将他的袖口吹得飞扬他形销骨立的身子居然还能屹立不倒。

    罗纨之略一抿唇没吭声。

    但皇甫?好似已经看穿她的心思笑了起来露出两排白牙阴恻恻道:“我命好死不了。”

    “他们为何要追杀你?”罗纨之对他提不起半分好感但是他特意过来明显是想和人分享一些秘密。

    果不其然皇甫?长叹了声扬起唇角:“我啊刺杀了我母亲的情夫

    他一张口罗纨之后背就发寒。

    他惹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相信单单靠罗家这些人就可以护他平安?

    这不是摆明要找他们做垫背。

    为了自己的安全罗家人是无论如何都会拼死搏斗但到头来死都不知道是为了谁、为了什么事流血。

    “那些游侠有问题吗?”皇甫?在旁若无事地问她。

    罗纨之冷着脸摇头。

    皇甫?突然又笑仿佛变得和蔼可亲问她道:“大晋皇权被门阀挟持由北转往南我在北地就听过如今天下二分一分姓皇甫另一分姓谢你说有趣不有趣?”

    罗纨之听出他的暗示目光不由再次瞟到那几个游侠身上。

    姓谢?

    /

    建康乌衣巷。

    谢氏府邸的西后院里蝉声渐噪。

    慵懒倚坐在银杏树阴下、手抱白猫的美妇人看见远远而来的郎君最后揉了揉猫脑袋把它交给身后的仆妇。

    “母亲。”谢九郎脚步渐缓虽对着美妇人请安但是余光一直没有离开抱着猫站在萧氏身后的常媪。

    萧氏朝后摆了摆手示意常媪将猫儿抱远些。

    “都这么大了还怕这圆毛畜生。”

    谢九郎见状才松了脸色躬身行礼笑道:“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

    萧氏拿起婢女托在盘中的湿帛,挨个擦拭手指,“当初大伯父送你们每人一只猫儿,不承想把你们几个全给挠哭了。”

    “是啊,只有我兄长不怕……”谢九郎坐到萧氏旁边的矮凳上,回想被如影猫爪笼罩的阴影,如今还心有余悸。

    “他哪里是不怕。”萧氏露出些笑容。

    “兄长也怕?”谢九郎奇了。

    “他只是在你们面前装作不怕罢了。”

    “那兄长他掉眼泪了吗?”谢九郎这下可睁大了眼睛,就盼望着能听到一两句谢三郎的糗事。

    萧氏还是要给长子一点面子,含笑道:“他怕归怕,却也不怕。”

    谢九郎面露不解。

    “知其难,不畏难,万难皆可克。”萧氏呷了口茶,意味深长。

    有的人喜欢驯烈马,有的人喜欢降雄鹰。

    这世上总有想要逆流而上搏击长空的叛逆者,他们野心勃勃,从不畏惧困难。

    谢九郎顿时受教,“所以三兄才把猫都养在自己院子里。”

    他至今还怵于这些利爪小兽,但是谢三郎却已经能把它们抱在膝上顺毛,这便是他们兄弟两不同的地方。

    越是难事,他越是得趣。

    谢九郎脸上不由浮出笑容。

    “你笑什么?”萧氏挑起眼,看出幼子心里想着事。

    谢九郎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有些试探兼告密的心态,开口道:“母亲不知,三兄这次出门一趟找到新的“猫”了。”

    萧氏眉不动眼波静,“我知道。”

    “您知道?!”

    “他请安时问我,我不允你父亲纳妾,是不是因为爱极了他,不愿与人共享夫郎。”

    “……”谢九郎从来都很佩服三郎,但是这一刻尤为佩服。

    明知道母亲多智而近妖,还敢亲自来试问。

    也没法,谁要三郎平素身边没有半个亲近的女子,遇到与女郎有关系且又想不通的事情,唯有来问母亲了。

    谢九郎是知道他的“烦恼”所在,自从安城一别,他再提罗九娘,三兄总是爱搭不理,但是那双眼却分明蕴着暗火。

    他还不曾见过三兄对谁这么耿耿于怀,那罗娘子确实有几分本事。

    谢九郎心里正感慨,就听见萧氏紧接着问:

    “他是不是有看上的女郎,只是对方身份不够,做不了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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