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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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谢九郎登时给惊出一身冷汗,一下就给诈出话来,“……母亲什么都猜到了,居然还这样平静?”

    “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没有供人攻讦的弱点,我还担心他。”

    萧氏出身兰陵萧氏,自幼才敏多览,惠心天悟,对复杂而多变的局势也有超乎寻常的洞察力,更何况是一门家事,亲子的心事。

    谢昀被谢氏看中,是下一任的谢家族长,无论内外都对他格外关注,然而他异乎寻常的经国才略、固若金汤的稳重从容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比起其他,贪恋一个低微女郎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那女郎若没有些特别之处,又怎会让他看重?

    萧氏静静眺望院墙的乌瓦,几只雀鸟在上面跳跃,毫无人世间的烦恼,自由自在。

    好一会,萧氏才才回眸看小儿,温柔问:“他这次又出门,是要去接那女郎吗?”

    谢九郎还想给兄长留点脸,就听萧氏直接道:“等人到了,过段时间叫来我看看。”

    谢九郎只得领命,正要去找谢三郎说,可刚到扶光院就得知谢三郎已经领着一支部曲,骑快马离开了乌衣巷。

    /

    罗家南下的这一路艰难险阻,不堪回首。

    不但有胡骑偷袭还有流匪难民,罗家主终于体会到了戈阳丞周大人当初割肉换命的心情。

    这一路丢的丢、舍的舍,本就不富足的罗家就瘦了一大圈。

    罗纨之还听见罗唯珊在前头哭:“阿父怎的就把装着我的红玉珊瑚簪子、翡翠宝叶步摇、珍珠流苏钗的匣子丢了,怎么不干脆把那车书简丢了?!”

    “家主就是把钱帛都丢了,也决计不会丢这一车书。”月娘听了,淡声评一句。

    罗纨之点头。

    在这个时候书是清名,若不想背负“庸俗、市侩”等不好的名声,许多人即便穷困潦倒也不会卖掉家中的藏书,罗家主还要做官,更要注重自己的声名。

    好在从扬州转南行,加上多走淮河水路,胡骑的身影就少了。

    繁华的地界更不见流民的踪迹,重兵把持着防线,不会让那些衣衫褴褛的贱民进来污了贵人的太平盛世。

    罗家这一路风尘仆仆、狼狈不堪,个个若惊弓之鸟、面如菜色,若非有过所在手,官令只怕也要叫人为难好一阵才肯放行。

    到了安全地界,所有人都露出轻松神色。

    游侠们仁义尽致,拱手告别,罗家主为了好名声还要忍痛奉上金一百两给他们当做佣金,对方也不客气尽数笑纳。

    罗纨之知道皇甫?是个祸患之后,没少暗暗观察他。

    在众人劫后余生、庆

    幸欢快的时候他依然凝着浓眉就仿佛还有什么坏事在前头候着他。

    罗纨之没敢大意找到罗二郎说出自己的担忧。

    罗二郎也是谨慎之人罗纨之一提他便做主去敲打府里的侍卫没有到建康城前都不可掉以轻心。

    但经过两个月的跋涉铁打的人也累得够呛不知是不是阳奉阴违松了戒备就在离建康城不足十里的地方罗家车队再次遇到了伏击。

    而这一次攻击他们的是晋人。

    罗纨之立刻意识到不但胡人想要杀皇甫?泄愤建康城里也有人不想他活着出现!

    皇甫?早知道会如此也难怪他没有提前和建康联系。

    要不然以他尊贵的皇子身份于情于理建康也会派出人迎接!

    他害怕来接他的人里面多的是要杀他的人如此防不胜防故而才另辟蹊径搭上他们罗家的队想要隐名埋姓地回到建康。

    大晋的杀手比北胡的弯刀更要阴险诡谲。

    罗家作为垫背的好处出现短短时间里已经有数人倒进血泊中同行客尖声惊逃罗纨之左手拉住月娘右手扯着映柳在奔跑的人群当中求生。

    皇甫?的踪迹在混乱中反而不容易被发现。

    或许杀手们也是抱着宁可全杀也不可放过的心态在人群中大开杀戒。

    他们并不知道皇甫?长什么样。

    叫骂声、哭喊声、粗重犹如野兽狂吼的杀戮声交织在一起

    罗纨之心惊肉跳但只要刀还没有挥到眼前她就不可能自己先放弃她必须拉着月娘和映柳逃。

    轰轰轰??

    晴天朗日响起了雷霆声但见远处成百上千的黑点在地平线上跳跃。

    是骑兵群。

    无论是杀人的、逃命的几乎所有人的动作都被那响动惊住停下手中的动作。

    有人来了是敌是友?

    咻咻咻??

    然不等任何人看清他们的身影第一轮箭雨如蝗虫飞至。

    刺客们为了更好区分敌我系了红巾在腰上此刻那些红巾就成了他们夺命的靶子。

    其中一刺客急中生智大喊一声:“摘红巾!”

    但说也晚了因为快马已经奔到了他的身后雪亮的刀如月影扫过站得直挺的头目还做着挥手动作脑袋却已经骨碌碌滚出七八步外去哐当一下撞到了路边的石碑上血浆迸射。

    霎时局面

    大转。

    先前为刀俎的刺客转眼就沦为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骑兵冲奔快刀如收割麦草刀落血飞凶悍无比。

    罗纨之眼眶发热瞬间脚软瘫坐在地上。

    月娘抱住哭成一团的映柳急急喘着气这一路上饶是多次遇险可没有哪一次有今日这么危急。

    都是“自己人”啊杀起来比胡骑还要心狠手辣。

    倘若这些救兵迟来一步她们早晚要成为刀下冤魂。

    赶来的骑手握着血淋淋的刀把他们连同刺客都围在里面。

    刺客们成了瓮中鳖反而激起困兽之斗挥着武器喊:“逃不了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阿娘!阿娘!??”一个和母亲走散的小娘子跌在地上尖声哭泣十几步外的刺客发现了她正提刀往她的方向走来。

    小娘子察觉对方的意图吓得尖叫爬又爬不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后挪“不要、不要!阿父救我!阿父救我!”

    罗纨之就知道这一家人家主是个满脸横肉、庸俗市侩的商人不喜欢大娘子生的女儿只对与小妾生下的儿子视若珍宝刚刚他抱起十岁的儿子就跑对更年幼的女童弃之不理。

    她的阿父不会救她只会舍她。

    罗纨之看见远处的救兵正在一路杀来预计很快就能到这里了她忽然生出股勇气突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跑到小女童的身边把她抱起来就逃只是女童比她想象中沉她脚步凌乱。

    “女郎!”映柳惊叫。

    罗纨之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自后背刮起的风像是刀用力劈来寒冷的杀气直冲她的后颈激起一片寒栗。

    刺啦一声布帛裂声。

    罗纨之感知刀锋劈来的风向往侧面翻躲身子僵扑在地上抱住女童紧闭上双眼只等待痛意袭来。

    但许久毫无疼痛直到小腿被什么液体洇湿粘稠而微热的怪异令她猛地一抽腿回过头。

    她与刺客之间多了一位身着窄袖束腰胡服

    殷红的血珠沿着倾斜的刀身一颗紧接着一颗滚落。

    逆着光依稀可以辨出郎君的眉目脸型熟悉又深刻。

    罗纨之双眸顷刻盈上薄泪小声哽咽:“九郎?”

    杀手弓弦大力勒住了脖颈居然就在这样的状况下咽了气郎君把手里是残弓和被勒死的人一松磅得砸出一阵灰来。

    他这才回过眸缓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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