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年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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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她也能和月娘摒除各种烦恼,自由快乐?

    她醉趴在手臂上,凉凉月色躺在泛出红晕的肌肤上,活色生香。

    就这般闹哄哄过了一个时辰,素心叫人煮了醒酒汤,一个个灌下去才放心让她们回屋。

    “素心姐姐,阿纨怎么不见了?

    素心连忙放下手里的碗,左顾右盼,留下的人都在打扫的,罗纨之的琵琶还歪搁在木支架上,她的主人却不见踪影。

    她吃惊道:“我刚刚看她喝了不少酒,这会去哪里了呢?

    “阿纨的酒量委实差了些,莫不是跑了出去?清歌见素心露出着急之色,连忙把醒酒汤塞进她手中,宽慰道:“素心姐姐不着急,我出去寻寻,兴许是跟着哪位姐姐出去醒酒了!

    /

    月光如流银,撒满石路。

    罗纨之头昏脑涨,才走出去不过半刻钟就推开身边的人,手扶着路旁的树干欲呕,但因为晚上没吃多少东西,倒是呕不出来,只有恶心感不断浮上来。

    奇怪,她喝酒向来不醉,难道谢家连酒都比旁的酒高贵?

    罗纨之胡思乱想。

    “罗娘子你还好吗?要不到前面歇息一会?身边有个陌生的声音好言劝她,并且还有两双手同时要来扶她。

    罗纨之一时都想不起这两人是谁,但她却没有办法拒绝帮助,因为现在她的腿软得像是汤里的面饼一样,无法支撑。

    罗纨之被扶着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直到她实在走不动了,身子软倒在地。

    “娘子,别坐地上呀,外边凉……

    “什么人?自暗处有一名侍卫大步走出来,“这里是九郎的秋籁院,不得喧哗逗留!

    “奇怪,刚刚还有两个人影,怎么一会就不见了?他大步走上前,按着刀左右张望,没发现什么异样,扭头想招呼同伴,脚往旁边一迈,就碰到了东西,险些把他绊倒,他拨开草丛,低头定睛一看居然是个闭目靠在石头上的女郎。

    “这不是……侍卫在昏蒙的月光里努力一瞧,倒抽了口气,连忙喊道:“司墨,快去扶光院找三郎!

    司墨远远回道:“三郎出门了,你忘记了?

    “那去找九郎!

    九郎适才还在书房里挥墨书写,听到侍卫禀告提着笔就出来,看见还真是罗纨之,连忙叫来院中婢女把她扶进堂屋安顿。

    女郎面色酡红,昏昏沉沉靠在椅背上,一问三不答。

    九郎为她把脉,寸、关、尺三脉浮滑,促如弹珠,非正常之相。

    “扶

    光院的人怎么回事?你快去找素心叫她过来领人吧。”谢九郎收回手吩咐人出去后又蹙眉道:“兄长去了袁家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贴身侍卫问:“袁家不会为难三郎吧?”

    九郎担忧:“我就担心他们口出狂言惹三兄不快。”

    谢三郎若是不快有的是人倒霉。

    谢九郎又看了眼罗纨之。

    也不知道三兄那边是否顺利何时归来。

    /

    唧啾??唧啾??

    几只麻雀落在窗外的树梢上悠闲地互相梳啄着羽毛。

    一只瓷杯忽然从里屋急掷而出哐当在石砖上砸了个粉碎紧接着一声咆哮直接把受惊的麻雀吓飞。

    “竖子无状!谢公在此也不敢如此无礼!”

    隔着错落的矮几一位身穿仙鹤绣的白发长者正被三五人抱住胳膊拦着腿他面色赤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忽然又拔.出旁边人腰间的扇子就往前扔。

    可还没等砸到人被冷面的侍卫抬起刀鞘打了回去。

    “袁家主我家郎君诚心讲和也愿意将剩余的三十个庄子连带附近的百亩田地留下你如此蛮横是不是过分了些!”

    刚刚扔杯子现在又扔扇子这和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

    袁家主被气得拔高了声音:“我过分?过分的是你们谢三郎吧!我们袁家和谢家井水不犯河水何来此横祸?”

    “袁家主说错了是令郎犯了大错才招来此‘横祸’。”

    在一片狼藉中谢昀安坐不动手里捧着茶水轻轻吹了吹“他做豫州刺史这两年军功赫赫被封征虏将军可据我所知令郎在边郡未痛击北胡列军而是纵容将士们把同胞的头颅砍了充当军功将无辜的民女抓来充当军妓犒赏三军霸占良田沃土……”

    谢昀放下茶杯

    袁家主吹着胡须胸膛起伏半晌才冷笑道:“斩也斩不到我们头上你谢昀也非是什么高洁的世外仙你不过是趁火打劫!”

    他伸出手指着谢昀抖了又抖:“你、你早就看好了我们袁家的家产、步步为营……”

    他想明白了谢三郎一没有上报二不打招呼是压着他的头做选择要不舍掉儿子要不舍掉家产。

    那可是他们老袁家嫡系的独苗是他老来得子的金疙瘩哪舍得让他掉一根汗毛!

    “那又如何。”谢昀站起身他松形鹤骨、壁立千仞有着远超外表

    皮囊的沉稳,面对长者的辱骂依然保持从容不迫的仪态,他压低的视线带着一种威压,叫人忍不住避他锋芒。

    “我要的,就一定会得到。”

    屋子里的人尽数低了头,唯有气头上的袁家主还往地上啐了口,“竖子!休得猖狂!你忘记你们谢家祖训“不以挟主立威、不以外戚苟进、不以强枝压干”①,你看你如今所作所为,你这是背弃祖宗!你、你不如九郎远矣??”

    “我若是谢公,选大郎、九郎皆可!而不是你谢三郎!”

    谢家子弟之中唯有谢三郎是公认的不似谢家人,他好像完全摒弃了温和儒雅的那一面,变得恣肆、大胆、冒进甚至??不择手段。

    可偏偏,他那副谪仙一样的样貌充满了迷惑性,让人提起他,还是充满了向往与崇敬。

    只有他们,只有他们这些在谢三郎那张动人?丽的皮囊下吃尽苦头的人才看得清楚明白,他从来不是个好人!

    覆舟山,怎么就葬不下他谢三郎呢?

    看清楚袁家主怨毒的眼神,谢昀也不在意,想杀他的人很多,但是杀不了他的人更多。

    所谓成王败寇,从出生起,每一步他都在与人鏖战搏斗,胜者获得一切,败者一无所有。

    性命,只是这个环节,最微不足道的东西。

    “可我总有办法让他选了我。”谢昀睨着他,轻轻地说:“你们若以为选个温和的宗子就能免受此‘劫难’?大错特错,是时局成就了我,也是时局败了你们。”

    袁家主蠕动几下嘴唇,呼吸沉重,犹如下着恶咒:

    “谢三郎,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你所控,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如愿所偿!你现在看着风光,但一意孤行必没有好下场??”

    “你敢说,谢璋死前就没有后悔,没有后悔选了你吗!他是想弃了你啊??”

    谢昀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他是后悔过,可那又如何?

    谢昀将他的叫骂声弃之脑后,坚定而从容地走入昏暗的夜色。

    /

    九郎的侍卫扑了个空。

    扶光院里的人都不在,他在附近转了好几圈,好巧不巧撞见踏着月色而归的谢三郎与苍怀。

    谢昀听了他的话就直接转身往九郎的秋籁院去接人。

    侍卫正好是那次九郎带去安城的,看见这一幕不由心想,府里的传闻扑朔迷离,但在他看来,三郎确实待这女郎与旁人不一般!

    秋籁院的正堂灯火通明,两名婢女都按不住罗纨之,谢九郎一个郎君也不好上手帮忙,只能端

    着碗连声哄她乖乖喝药。

    门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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