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亲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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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亲吻

    若她是齐娴,倘若知道被人旁观,不管是不是自愿的,都会羞愤难当。

    故而她自己看不下去,也不想让谢三郎看。

    “三郎别问了,快走吧。”罗纨之压低嗓音,又去扯他的胳膊。

    谢昀由她拽着,随意往前面瞟了眼,“嗯,反正也无趣,回去吧。”

    让谢三郎觉得无趣的宴会其实这个时候才真正热闹起来。

    主人离了席,宾客更加随性放纵,不但敞胸露怀,还扯过王府的清丽婢女开始玩.弄。

    罗纨之咋见她走前还好端端的宴会转眼间变的如此淫.乱,不由瞠目结舌。

    这些建康的士族放荡起来不是戈阳那种小地方能够比得上的。

    他们不但亵.玩婢女,有些样貌清俊的侍从都会被扯到身下,场面入目不堪。

    就仿佛刚刚他们喝的酒里全给下了药,让他们变得不顾廉耻,化作最原始的野兽,幕天席地,行苟且之事。

    光一眼就已经看尽人间丑态。

    “别乱看。”

    不用谢三郎说,罗纨之不敢多看,她恨不得把两只眼睛、两只耳朵全蒙起来,看不见、听不到也就不会受此惊吓。

    因为场面混乱,宾客们沉迷在各自“玩闹”中,倒也没有人留意到谢三郎领着一个脸黑的小婢女提前离开。

    坐上马车,车窗外逐渐昏暗的天色下!王府的院墙冷漠高耸,让人望之生畏。

    罗纨之心绪难宁。

    齐娴深陷泥潭,可她人微言轻,固然有心却也无力。

    她回眸望向谢昀,还没开口,谢三郎就猜出她的心思,道:

    “齐娘子与皇甫?的事情我不便插手。”

    皇甫?立侧妃,是报备给皇帝过的,皇帝虽然不满他未定下正妃人选先行纳妾,但考虑到他一把年纪也没个后代,到底还是心软了。

    不但同意了他的荒唐,还送上不少奇珍异宝以示祝贺。

    罗纨之有些失落,但是也明白谢三郎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干涉王爷纳妾。

    “她不愿意跟着皇甫??”

    齐娴都闹成那样了,这也不会是什么秘密,罗纨之遂道:“成海王何苦非要拘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难道就不能放过齐娘子吗?”

    谢昀不假思索回道:“因为他可以。”

    他了解皇甫?。

    像皇甫?这样在北胡受尽苦楚的人,一旦掌权,定会比任何人更贪婪权利带来的各种

    好处。

    权利可以帮他掌控人、掌控事他就会更加难以忍受任何脱离控制的东西。

    就比如齐娴。

    他可以不爱她但是他也不能放开她。

    罗纨之忍不住道:“这岂不就是仗势欺人?”

    “这是建康。”谢昀一言概之。

    所以没有什么奇怪的。

    罗纨之垂下眼睫靠在车壁上似是累了又好像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继续跟他说话。

    她不过是比齐娴幸运一点遇到的是谢三郎。

    除此之外好似没有什么不同。

    谢昀展开书简但目光没有落在那些字上他看着闭目不语的女郎心中明白。

    他能理解皇甫?的原因在于他也不愿意放手。

    即便有一百种理由可以说服自己罗纨之离开自己只会更糟。

    可是倘若她真有能力自立的时候他又真能劝服自己放手么?

    /

    翌日清晨。

    成海王府还一片宁静习惯早起的皇甫?披衣起身红色的幔帐低垂把光线隔绝在外昏暗的内侧薄被微隆蜷缩着个单薄而可怜的身影。

    整夜齐娴都背对着他没有动过身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就好像防着他再对她下手。

    他也懒得拆穿她的装睡径自起身要往外走可余光先是瞥见新搬进来的妆台。

    上边铜镜倒立钗环凌乱胭脂水粉都混杂一块想起昨夜齐娴拼命护着这里他微眯了眼走过去弯腰一看夹缝中多了一张揉皱的纸上面还有晕开的墨迹。

    他沉下脸把信扯了出来。

    还没细看背后疾风袭来他侧身一躲上好的越窑瓷杯子“咔嚓”碎在地上瓷片四溅。

    他回过头

    “齐娴再让我看见你偷偷写这样的信我就派人把你兄长‘请’来。”他夹着信纸晃了晃而后收回自己的袖袋里又指着桌子边的刻痕。

    “还有这些不要再让我看见了。”

    齐娴抿着唇倔强不肯答应。

    皇甫?额角青筋跳动抬腿将妆台翻倒。

    ???一声巨响所有凌乱的东西尽数砸在地上。

    这些刻痕像是他母妃困于胡庭时在墙上画的她说他们的先祖就曾因获刑而受困多年这些刻痕代表了永不屈服的信念最终那位齐姓先祖涅?重生带领齐姓族人成为一方大族。

    那间屋子的墙上重重叠叠的

    刻痕足有几千道,无数的日夜,无数的年月,寄托着她无法宣泄的疯狂,但是她最后还是屈服了,冲进狂奔的马阵,宁可遭那践踏之刑而死,也没有勇气等到重获新生的一天。

    对上齐娴怒火冲冲的眼睛,他恍惚间想起了母妃,虽然齐氏不肯认下齐娴他们这一旁支,但他却坚信他们终归还是流着同样的血脉。

    “来人??

    等候侍奉婢女连忙推门而入。

    “换一张新的妆台给侧妃,木质要硬,不能留下刻痕。

    /

    秋风起,吹皱了秋水,也吹黄了树叶。

    转眼间已经在建康度过数月,天气从酷暑转凉,罗纨之的生辰也快到了。

    她出生刚好在立秋那日,过完这个生辰她就有十七岁了。

    若无北胡的步步紧逼,罗家主也没下决心南渡建康,她这个时候应当已经开始在戈阳城相看人家。

    她们这样的庶女相看的当然不会是好郎婿,而是相看那些能给家族带来益处的夫家。

    自古说多子多福,就是这样的道理。

    就譬如那些大家族热衷开枝散叶,极为茂盛,可最后真正能掌家的唯有那一个,剩下的要不成为家主的手下,要不就发配到各种地方,为家族巩固权势。

    至于女郎们更是大有用处,光是嫁人,就可以将八竿子打不到的士族结为姻亲,从而维系家族的繁盛。

    罗纨之也很难说清自己的遭遇是幸还是不幸,至少现在她的婚事罗家主和冯娘子都插不上手,也不存在再用她换取什么利益之事。

    素心筹备在扶光院里为罗纨之小办一场生日宴,只请几个相熟的人过来庆祝,免得再来几个使坏心思的,又要生出祸事。

    罗纨之也不愿意大办,她现在是越低调越安全,她可没有跳出来给当人靶子嗜好。

    更何况眼下府中还有个老夫人对她虎视眈眈,而这几日谢三郎、九郎都随着萧夫人出了门,皆不在谢府。

    听素心说,是因为三郎、九郎父亲的祭日到了,他们专程赶到梅岭去祭拜,还没有计划什么时候会回来。

    南星道:“郎君每到这个时候都有些怪怪的,说不上是不高兴还是怎的,若是他早些回来,还能赶上罗娘子的生辰,想必看见热闹会高兴一些吧?

    天冬问:“郎君知道罗娘子的生辰吗?

    素心点头,“知道的,郎君问起过。

    生辰这日,罗纨之特意赶回罗府一趟,陪着月娘和映柳吃了顿午饭。

    月娘还

    花钱请罗府的厨子给罗纨之煮了碗长寿面。

    罗纨之有些受宠若惊,这些事情只有孙媪才会放在心上,有时候月娘甚至不记得她有生辰这回事。

    或许是人年纪大了,都会显得温情一些,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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