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干干净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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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中熙熙攘攘,小摊与店铺之间热闹的气氛如波涛翻涌,百姓的注意不在购置东西,而在这京城里的新传开的话题。茶馆内更是热闹,木桌旁三五成群,茶香袅袅升起,关于那魏家、赵家、何家的案子以及大理寺卿的言论像长了翅膀般,飞到那青石铺就巷陌纵横的地方,传至那丝竹音与杯盏交错混在一处的翠仙楼。
顺着巷子的小门一路上楼,翠仙楼的花妈妈站在一间房门口,她一只手臂上挂着件崭新的云锦袍子,另一只手抬起良久,才敲响了房门。
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声轻响,门开了。
打开门见到的是花妈妈,席鸣风先是惊讶,随即归于平静:“是要鸣风今夜上台么?竟是花妈妈亲自来与我说。”
花妈妈深深凝视着他,缓缓将带来的衣袍递过去。
席鸣风看了一眼,这衣服的用料……
他一时未能明白:“这是?”
“郎君,”花妈妈眼中浮出一丝复杂情绪,似是在叹息:“今日,您自由了。魏家定罪,再无人能践踏逼迫您。”
话一出,席鸣风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他一字一顿:“自由?”呆站了很久,他没有接衣袍,愣愣地转身,往屋内走了几步,停在琴桌前,花妈妈也跟着进来。
“这些年,承蒙花妈妈照顾,”席鸣风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不知道鸣风赎身,您要多少钱。”
花妈妈长出一口气:“去年那位常来找您的姑娘,当初给的钱够了,您无需再给。”
席鸣风沉默片刻,而后道:“她给了您钱?何时的事情?”
花妈妈想了想,道:“是去年七月底,那位姑娘来找我,留下两千两,”她看一眼席鸣风,接着道:“她说,这是她给你的赎身钱。”
那时他们分明已经决裂……
“那位姑娘很是不错,您如今是自由身,可以与她再续前缘,”花妈妈提出建议。
席鸣风没应这一句,转头,目光落于琴桌上那把琴。
“这琴,郎君可以带走,”花妈妈注意到他的视线。
席鸣风自嘲一笑,把琴抱起,摇头:“不可能。”
话音落下,他将琴往桌角狠狠一砸,琴柱断,琴弦崩,这声音刺耳。
花妈妈没有拦他,只默默看着。
“鸣风卑贱之身,穿不了您拿来的衣袍,”席鸣风闭眼:“花妈妈可否给鸣风拿一件寻常的素白衣裳。”
花妈妈愣住,最终还是成全了他。
将身上绣有蔷薇的衣服脱下,换上素白的衣裳,这一刻的席鸣风仿佛真的干干净净。
拿出妆台旁的匣子,打开,里头装着耳坠、簪子,还有一个绣工精致的钱袋。
这是他离开翠仙楼要带走的东西。
“郎君,慢走。”花妈妈这四个字说得分外认真。
席鸣风行一记君子礼,转过身。
他孑然一身,花妈妈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去想他该何去何从。
走过长廊,走下台阶。
许多人与他打招呼,他一一回应,面上是淡淡的笑。
行至长街之上,听见了很多很多。
对受害之人的同情,对魏家的咒骂。
席鸣风走得很慢,这些话掠过他的耳朵,留不下痕迹。
直到听见众人谈论到大理寺卿的身份,他才定了脚步。
“沈大人真的是那云山何家的郎君?”有人惊讶道。
“是表郎君,不过也差不多啦!我听人说,沈大人的母亲是何家的嫡长女!”
“那是云山城的何家哎,难怪沈大人年轻有为呢!不是有那个说法嘛,何家培养的子弟气度跟我们京城的世家大族子弟相比都不差。”
“对啊对啊,沈大人就是个例子,只是表郎君就这么厉害,那嫡亲的得是什么样!”
“哎,”众人叹气:“可惜何家只剩下沈大人了。”
百姓的议论声入耳,席鸣风怔愣了很久很久。
手触及腰间暖玉,温热的触感将他神思唤回,手指蜷缩,垂下的双眸透着几分恍惚。
抬步继续走。
热闹落在后头,席鸣风缓步而行,阳光透过云层,愈显强烈。
走到一家糕点铺前,他抬头,看着它门楣之上的匾额,这是京城中的老字号了。
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席鸣风走了进去。
“掌柜,”到掌柜前,他开口,声音清雅:“我要一份紫灵糕。”
掌柜看向席鸣风,看他虽着素衣,但气质不凡,笑道:“这位郎君应是不曾亲身来过,不知我们的紫灵糕每日师傅做的数量是定好的,今日的已经卖完了。”
席鸣风看着他,喃喃:“卖完了?”京城中最出名的紫灵糕,原来是限量的。
“您若想吃,可明日早些来买,”掌柜补充道。
席鸣风沉默,最后道:“我知晓了,多谢。”
“掌柜,我来取紫灵糕。”
席鸣风正准备离开,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紧接着是浓郁的檀香味道萦绕在周围的空气中。
转过头,果然是公子。
只是他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重的檀香味。
对上席鸣风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的眼神,孟涣神情依旧自然,还笑了一下:“这位……郎君,也想吃紫灵糕么?我可以分你几块。”
“孟公子稍等,”掌柜道:“紫灵糕很快给您拿来。”
“公子,”席鸣风对孟涣的称呼没变:“方才听掌柜的话,鸣风还以为紫灵糕是不可以预定的。”
“旁人确实不可以,”孟涣笑着解答:“但我是日日都要紫灵糕,而且我有钱。”
席鸣风听明白了,低声:“原来如此。”
拿过装糕点的盒子,孟涣看着席鸣风:“郎君,我们寻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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