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干干净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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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席鸣风沉默片刻,点头:“好。”
找到一处人少适合聊天的地方,孟涣将糕点盒打开:“试试。”
席鸣风拿起一块紫灵糕,看着孟涣:“公子清瘦许多。”
孟涣愣一下,笑了:“前段时日病了场。”
席鸣风将口中香甜糕点咽下,神情认真:“您要保重自己。”
这话孟涣没应声,他看着席鸣风又拿一块糕点,双眸泛起波光:“我去过云山城。”
席鸣风动作一顿。
“云山城的茶冻糕也很出名,”孟涣缓缓道:“我当时尝过,确实是好吃。就是不知郎君你认为这紫灵糕和茶冻糕相比如何呢?”
席鸣风呼出一口气,好一会儿后看向孟涣,露出一丝不分明的笑:“茶冻糕做法简单,口感也简单些,跟紫灵糕的好吃不同。这紫灵糕,”
席鸣风话音一顿,像在思考措辞,一会儿接道:“紫灵糕就是京城的糕点。”
孟涣笑:“说的很对。”他也拿起一块紫灵糕:“何……二郎君,你似乎不意外我知晓你的身份。”
席鸣风将手擦干净,遮住刺目的阳光:“公子无所不知,我有何可意外的。”
孟涣看他:“那你再听听我是不是真的无所不知。”
“何家二郎君何风霁,三岁学琴,四岁念诗。锦心绣口,出口成章,弹一曲余音绕梁……”孟涣转过视线:“云山城的仙郎,你说我说得对吗?”
“或许是对的吧,”席鸣风抿唇笑了一下,叹气:“只是可惜,这样的郎君却死得早了些。”
孟涣沉默,抬眼盯着他:“那我面前的是谁呢?”
“是鸣风啊,”席鸣风笑着答他的话。
“你若只是鸣风公子,为何要找戏班子唱何家案?”孟涣目光落在他的眼睛:“何郎君,你还不承认么?”
席鸣风很平静:“公子,您为何要这样较真呢?何风霁早就死了,他不是席鸣风,他不会是翠仙楼的伶人,不会玷污琴,不会污了何家的名声。”
孟涣垂眸,许久:“那么鸣风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没有回音。
席鸣风偏过头,认真道:“公子,您知道的。”
孟涣:“我不知道。”
席鸣风轻笑摇头:“不知道也好,”眼睛一转,忽而瞥见墙边花瓣还半合拢着的蔷薇,叹道:“京城有些冷,确实是和云山不同,这个时节,云山的蔷薇应已开遍了。”
孟涣分去一眼:“是啊。”
“公子,您多保重,”席鸣风起身:“鸣风先走了。”
“鸣风,”孟涣喊他:“还有其他路的。”
席鸣风默了默,道:“席鸣风没有路了。”
“有的,”孟涣极少这样严肃:“大理寺卿是你表兄,你不是无路可走。”
“公子,”席鸣风无奈:“您又忘了。沈大人是何风霁的表兄,不能是席鸣风的表兄。”
孟涣有些难受:“何家的名誉就这样重要么?”
“重于何风霁和席鸣风的性命。”
席鸣风走过几步,又被身后人叫住。
他停下,调整表情,回头还是面带笑意:“公子,您是心善之人,更是聪慧之人,当知于鸣风而言这个结局,再好不过。”
孟涣沉默与他对视,许久:“我只是想说,紫灵糕还有几块,我吃不下了,你要不要再吃些,或者,我请你吃饭?”
席鸣风笑得眼睛都弯起:“公子,我不吃了,”他想了一下,又道:“若鸣风多吃两块紫灵糕,公子可否发善心最后帮我一个忙?”
“什么?”
席鸣风将腰间暖玉取下,在孟涣沉下的瞳孔中伸出手,面不改色:“这暖玉,您可否让人送去杨府??就是杨繁之大人的府邸,并且,替鸣风保守秘密。”
孟涣垂下视线:“我不心善。”
席鸣风扬唇,立如风前玉树,将暖玉放在孟涣身旁,他道:“多谢公子。”
人离开了,孟涣手触到暖玉,手指紧了紧,莫名感到一丝寒意。
席鸣风有句话说得挺对,如今的京城,还是太冷了些。
今日有个好天气,阳光洒下金色的光斑,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席鸣风走在阳光下。
砸了琴,换了衣,一身污泥还在。若是下一场雨就好了,他想,能把一切都洗干净。
抬起头,云也散了,他笑了一下,没关系,他运气向来不太好。
席鸣风一生遇上过许多贵人,本觉得临走前能把一切还清,可到底,暖玉还回去也只剩下半块;最后还是欠了公子的情……以及,欠了一个小姑娘好多钱。
人间走一遭,总会有所亏欠,他还不了,只能祝他们一生顺遂,岁岁无忧。
今年的四月好冷,远不如去年四月暖和,席鸣风将已经开始颤抖的手藏在袖下,坚定地继续走。
*
蔷薇凋零了。
沐雯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如今是蔷薇刚开花的时候,”沐雯扶着头,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怎么会梦见蔷薇凋谢。”
“姑娘,您又做噩梦了?”秋草望着她,担心道。
沐雯摇头:“不算噩梦。”又不是人入梦,顶多有些莫名其妙,算什么噩梦。她倒了杯茶,小口喝着平复心情。
秋草走近,听了沐雯的话也没放松:“姑娘您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多梦易醒,不如寻个医师过来瞧瞧?”
沐雯摆摆手拒绝:“老毛病了,不用看。”
故人入梦,确实是老毛病,只不过是这几日来得格外频繁而已,算来好像就是和沈香绫去采晨露那日之后开始的。
每日一闭眼迎接她的就是某人的眼泪和一堆回忆,言语拉扯一晚上,睡觉比不睡都累。
方才只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