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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温?欣然附声,温玖唇角猛然一抽,慌忙垂头,掩下脸上惊疑怒色,他没料到,李逸尘这般轻易便如温?所愿,但此事……太险。
桃花眼一闭一睁,他心中已有决断,抬起头时脸上是一副惶恐为难之色,抿唇半晌才低声劝道:“此事甚是重大,她资历尚浅,思虑不周,世子不妨再考虑考虑,不可尽听她一人之言。”
此话一出,亭中又是一寂。
李逸尘皱眉望向温玖,不悦道:“书泽此言差矣。曜?已将此事来龙去脉如实承上,唯处置之措过于仁慈,然实无大错。昨日情形,众人皆见,何来听她一人所言之说?”
立于一旁的温?垂头攥袖,眼观鼻鼻观心,避开了温玖责难的目光。
待李逸尘发话后,才抬起头朝着温玖,声音温和中又带点倔意:“昨日百姓之行,我亦怒矣,但昨夜思虑不眠,又觉羞愧。我领皇命至岭南,本是为振兴民生,令百姓富足康宁,以彰天家爱民恤民之德。”
“然我来安南,未体民情,未兴民生,反倒惹得民怨沸腾,甚至恨不能将我挫骨扬灰,虽是倭寇毒计,然我暂代安南长史,约束不及,难辞其咎。”
说着,眼神对上正拧眉沉思的两人,幽幽一叹,似下了决心般道:“为百姓掩过,非全出于仁心,亦参杂了为己私心。今听世子和哥哥之言,实感愧疚难当。我会再起一折,自请为政不当,致引民愤滔天之罪。至于无辜百姓,虽本心无逆,但行迹不尊,是为大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定当按律重惩,以摄人心。”
听到温?说要上折请罪时,李逸尘脸色微变,心中叹息之意更甚。行走官场,谁敢说能事事守矩尽责,旁人借功遮掩还来不及,偏她恨不得自己把错处送上讨责,真是,拗得惹人心怜。
他瞪了脸色半怒半忧的温玖一眼,把温?的愚笨之举全归到温玖步步紧逼上,温声安慰:“曜?纵有不察,又何至于上折请罪,若真于心不过,在奏章中自谦一句便罢。至于百姓之过,便如你刚刚所言便是。”
顿了顿,他又低声道了一句:“不必多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你哥哥要求甚高。”
接着李逸尘冷眼的温玖垂头轻咳一声,余光瞥见男人不容置喙的神色,心知事成定局,到底是遂了温?所愿,也不多做挣扎,反倒问起另一事来:“那你打算如何处置闹事之人?”
温?垂眼沉吟片刻,迟疑道:“哥哥可还记得我有个学生名沈文青?他眼下任督建水道的长史,前日刚来信同我说,时下酷暑,兴修水道之人劳损甚众,加之岭南财乏,征役甚难。恰好昨日闹事之人多为壮年男子,与其将他们尽拘狱中受刀棍之苦,不若将他们征为兴修水道的劳役,以力抵过,待水道修成后,再论其罪,如何?”
沈文青。
温玖闻言一顿,更是笃定温?今日是有备而来。他记得她这学生,敏而好学对她甚是尊敬,人若到了沈文青手下怎么处置,不还是她说了算,倒真是环环相扣,所谋甚全。
他不着痕迹地瞪了温?一眼,转头去看李逸尘,“世子以为如何?”
夏日甚炎,亭内摆着的冰块已尽融成水。说话间,几人脸上俱蒙了一层薄汗。李逸尘手摇折扇,从怀中掏了帕子点了额间汗渍,抬头远眺西面,已近日落时分,但烈阳仍灼热耀眼,深感岭南酷暑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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