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1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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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千钟听个清楚。

    袖子蹭了菜油?

    千钟怔怔地看看那远在庄和初另一旁、她伸长了手都够不着的菜油碗,又懵然看看惊呼着奔来她身旁、却一直抿着笑往梅重九那旁瞄的银柳。

    梅重九那里,姜浓说话间已拾起那把被银柳拂落的剪子,接替了银柳撂下的差事,默默为梅重九做起灯盏来。

    这么瞧着……好像她俩是故意换了差事。

    这头的差事和那头的差事,有什么分别?

    千钟将将瞧出一点朦胧的头绪,还没理个明白,忽觉面前浓绿与金黄银白交杂着忽地一荡,一簇柔软的清香扫在鼻尖上,扫得她神思一晃。

    转头才看是庄和初伸手拨动的。

    “菜油我收好了,安心剪就是。”庄和初含笑说着,朝她伸手要花。

    这话摆明是与她说,眼前的古怪里也有他的一份。

    千钟一时弄不明白,但心想着定不会是坏事,便随口应了一声,一面继续仔细地剪下花来送到庄和初手上,一面将目光从水仙花丛间悄悄溜过去,瞄着梅重九那厢。

    姜浓一人做来比他们三人还要利落,一会儿工夫,有条不紊便将属于梅重九的九盏花灯送进了水盘中。

    姜浓只做了梅重九的九盏,庄和初与千钟也将银柳的九盏做了出来,总共三十六盏花灯浮上水面时,千钟还想着再做上姜浓的九盏,却听庄和初说,可以燃灯了。

    以庄和初的心细,记得银柳,断不会忘了姜浓。

    是以千钟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接过庄和初递来的火信,凑过前去,仿着庄和初的样子一盏盏去点亮那九盏属于她的花灯。

    姜浓扶过梅重九的手腕,将火信送到他手中,又轻轻搭着他的手背,引着他的手探向水盆中,准确地寻上灯盏,一一点燃。

    九盏皆亮时,姜浓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接回火信,“先生可以祈愿了。”

    梅重九却道:“既是一同点燃的,没有应我一人之愿的道理,姜管家一同祈愿吧。”

    姜浓微怔,垂眸而笑,轻道:“眼前的日子,姜浓已知足了。先生快请吧,水仙花灯燃不久,若空空灭了,岂不辜负了这些花朵?”

    千钟听得糊涂,朝庄和初看去,却见人已合起双目,俨然已在许愿了。

    再转眸回来,方才甫一燃起时还金光熠熠的灯盏,已赫然有了黑灰的焦色,千钟忙也合起眼,心里郑重地默念过那个早些时候就已选好的愿想,再睁眼时,残辉点点,薄烟簇簇。

    分明一片残烬,却不知怎的,让人满心踏实。

    一同燃过灯,梅重九一行便回梅宅去了。

    庄和初不提燃灯时的那些玄奥,千钟也不多问,虽已有些习惯了月事在身的感觉,但总归还是困乏,洗漱更衣过,早早便窝上了床榻。

    一双惯常冰凉的脚还没在被窝里焐热,庄和初端了个盛满热腾腾药汤的水盆进来,又唤她起身。

    “只是服药,怕夜里还要难受,这是用驱寒活络的药材煮了水,再与你揉一揉穴位,会舒服很多的。”

    庄和初搁下水盆,顺势便往脚踏上一坐,伸手拢过千钟一双赤足。

    手刚触及,便觉这双脚的主人缩了一缩。

    “别怕,不疼的。”庄和初轻道。

    倒不是她怕疼。

    她一双手骨瘦嶙峋,伤痕累累,一双脚更是如此。无人庇护时,她靠着这一双手一双脚为自己搏出一条命来,如今也还能清晰看见,那些昔日搏命留下的痕迹。

    很难看。

    被庄和初一双无暇的手捧着,尤衬得格外难看。

    庄和初却似浑然不觉,一双温热的手将她发凉的脚牢牢拢住,轻轻送进热气腾腾的药汤中,似是怕她烫着,一时还没有松手。

    一双手就这么覆在她脚上,容她慢慢适应药汤微烫的温度。

    热意由脚底直漫到心头,软软地堆成一团,千钟想好好道声谢,没等开口,忽见庄和初一低头间,垂散在肩头的乌发水一般地滑了下去,直朝水盆垂去。

    千钟忙一伸手,及时捞住了。

    这才发现,这人还没宽去外衣,不知怎么竟就已解了发髻,满头长发垂散着,这样低头坐着,要多碍事有多碍事。

    那一声未及出口的谢,便化成了句更实在的,“我帮您把头发绾起来吧。”

    “好。”

    庄和初偶尔晨起会靠在床榻上看会儿书,床头备着有束发的缎带,千钟脚浸在药汤里,不便挪动,就取了这缎带给他收拾。

    这些日子来,千钟看着侍女们给自己梳头,大概有些明白那些发丝是怎么缠上去的,可头发真落到自己手里,才觉出万万不是眼见着那么简单的,偏偏庄和初的头发又多又滑,总是抓一把漏一半。

    也不知是叫汤药泡的,还是叫这头发为难的,千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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