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相爱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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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一天,陈丑奴带白玉去给爷爷上坟。坟在后山的一棵老柏树下。爷爷生前爱喝酒,爱唠嗑,爱吃粉蒸肉。陈丑奴一一奉上。酒是陈酿,话自肺腑,粉蒸肉摆了整整三盘。
这是白玉第一次听陈丑奴说这么多、这么长的话。
日照荧荧,两人并肩在青烟缭绕的墓碑前上香,磕头,祷告。毕后,陈丑奴牵过白玉的手,向墓碑上刻着的一行字道:“爷爷,我要成亲了。”
白玉也望着那一行字。
那一行字是八年前的陈丑奴亲手所刻,一竖一横,一撇一捺,规规整整,小心翼翼,丝毫不似他如今的风格。白玉想,他当时刻下这一行字时,一定刻得极难,极慢,所以这一行字,才会这样沉默,这样拘谨,这样的无法洒脱。
白玉也握住陈丑奴的手,道:“爷爷,往后,泊如不再是孑然一身了。”
风流云散,青烟浮沉,陈丑奴转头,看向白玉,她的脸隐遁在氤氲的烟里,却比这世间的一切都要深刻,清晰。
“爷爷是不是也写得一手好字,做得一手好饭?”回去路上,白玉采摘着山径边的野花,对陈丑奴的爷爷产生着极大的好奇。
墓碑上的字只有四颗:太公之墓。没有生卒年月,没有生平事迹。陈丑奴说,爷爷临去前留过话,在也好,去也好,只做他爷爷,故而墓碑上除了“爷爷”的痕迹外,老人家什么也没让留。
这样一个人,实在难不让人产生好奇心。
可惜内情是不便去深究的,白玉只好问些琐事解馋。
陈丑奴跟在后面,也在山径边采摘着野花,闻言点头:“嗯。”
白玉退到他身边去:“那,是你做的饭好吃,还是爷爷做的饭更好吃?”
陈丑奴想也不想:“我做的最好吃。”
白玉挑眉:最?
陈丑奴看她,不说话,脸上却写着三个字:不是吗?
白玉忍俊不禁,继续向前走去:“明天准备做些什么好东西招待客人?”
陈丑奴握住手里的田旋花,走上来,体贴道:“你来点。”
白玉睇他一眼:“我点的你可未必做得出来。”
陈丑奴显然不信。
白玉莞尔,故意点些家乡菜刁难他:“糖醋鱼,葱椒鸡,锅塌豆腐,胶东小炒,再来一个酸溜土豆丝。”
陈丑奴略想了想,点头。
白玉狐疑:“你会做?”
白玉是山东人,东屏村却隶属洞庭一带,一北一南,相去甚远,且陈丑奴这二十八年来去过最远的地方估计也就是县城,白玉实在无法相信他能做出以上菜式。
陈丑奴语气淡然:“鲁菜,爷爷教过的。”
又道:“你是山东人?”
白玉眨眨眼睛,倏尔扭开头去:“小时候在章丘待过几年。”
陈丑奴微一点头,又继续道:“后来呢?”
白玉脚下微微一滞,继而跳开两步,走到树下折了一捧美人蕉,道:“离家求学,来了岳州。”
这不是陈丑奴第一次问及她的过往,却是她第一次正面回应。
陈丑奴一笑,跟上去,点到为止。
白玉转头看他,上了钩。
“不问了?”她扬眉。
陈丑奴目视前方,带着笑,走得很坦然:“不问了。”
白玉将信将疑,最后轻哼一声,大步向前而去。
***
婚宴的菜式最终还是由鲁菜改回了湘菜。客人就幺婆婆一个,白玉不忍心。
回到小院,白玉又让陈丑奴做了两个竹筒花瓶,把采回来的花逐一插上,分别装饰在各个屋中。陈丑奴则扫的扫,擦的擦,洗的洗,将屋里屋外、院里院外打扫了个干干净净。
夜里,白玉让陈丑奴试穿喜服,不出所料,衣衫的尺寸果然不大对。他太高大了,喜服来不及量身定做,都是临时从县里估衣铺那儿买回来的,虽然是最大一号,但依旧偏小。
所幸白玉那套倒是刚刚合适。
陈丑奴去屋里拿了针线簸箕来,坐在堂屋方桌上,就着灯火穿完针,问白玉:“会吗?”
白玉捧着脸坐在他对面,闻言莞尔:“会拿来杀人。”
陈丑奴笑,也没真个指望她能帮自己改衣服,自顾自忙活起来。
白玉认真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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