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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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可以叫她来找书看的么？”

    禹尧一怔，他这些时日神思不属，说不定没有认真听，随口应的。

    “她识字？”

    鸣儿笑了：“我也奇怪。她不是书房里侍候的丫头，侯府大奶奶听说只认的些许几个字，她一个丫头倒是口出狂言说能看书。所以我不就带她来找书，考考她来着，万一是牛皮，我也得给她戳破了！”

    禹尧倒有些不忍心，“便只是些许认得几个字，一个丫头，也已经不错，别取笑她。”

    说到这里，禹尧已经忘记先前想要教训鸣儿一事。鸣儿答完话，见玉荞已经疑惑的探头从窗户口看他们，忙跟禹尧告了一声跑回去。

    而书斋有他二人在，禹尧也不好进去。正好知道书局文具铺来了些新鲜的宣纸，且去看看，若是不贵，也可买些回来。

    他自出门去，留了书斋给玉荞跟鸣儿二人。

    玉荞发现这书斋里大部分都是正经书，少有的几部闲书，看批注，竟然还是几十年前禹尧他父亲留下来的。不由暗暗给禹尧标了一个“书呆子”的标签。

    鸣儿再三叮嘱：“你要带走的这几本书，上头有故去老爷的批注，万不能有损失，不然大爷可要发怒的。”

    玉荞将书带回屋子里看，发现故去的禹老爷竟还是个诙谐的性子。书的内容以她的眼光看当然略显无聊，但是加上故禹老爷的批注，她仿佛觉得一个遥远的故人与她一处看出一处吐槽，不由大乐，仿佛就如追剧有弹幕一般，她看这书都不寂寞。

    以禹尧这模样看，已故禹老爷年轻时一定真个风流潇洒的公子。可惜了，禹尧偏生是个古板无聊、不与人说笑的无趣性子。

    她看的开心，禹尧知道她带走的竟然是有他父亲批注的书，不由微怒，“怎么让她拿那本书？”

    鸣儿莫名，那也不是名贵的古籍，“大爷放心，我已经让玉姑娘爱惜着些，不许有褶子，不许有油污，看完立刻还回来。”

    禹尧哪里是担心这个，只不过是为维护父亲形象，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父亲的不正经罢了。但此时也不好追过去要书，只能闷闷的应了声。

    只是他没有想到，玉荞看完一本，还来借第二本，若有不认识的字，还厚着脸皮过来问他。他每每看到自己父亲的批注，都不忍目睹，脸皮发热。但见她当真爱读书，让他不忍制止，便只当自己不知道，由着她把父亲那一起子闲书都借了一遍不说，还时不时就在他书斋里看书。

    玉荞由此，隔着几十年的光阴认识了一个亲切的故人。

    对禹家的归属感，也仿佛更强了。通过父也认识了子。父亲如此，儿子品性又能差到哪里。只是她不知道心中的打算是否能实现，或者不过是另一场妄想。

    想到这里，她心中忍不住蒙上了一层阴翳。

    而此时，书斋中。

    禹尧坐在书案前看同窗做的八股文，抬头瞥见窗下榻上看书的玉荞正掩卷叹息，颇有些忧郁气质。

    不由纳罕。

    等她出去，他悄悄上前去看那书，翻了几页，并没有什么叫人叹息忧郁，引发忧思的内容。不及细看，眼见人提着茶壶回来，他赶紧回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