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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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舒口中傅谊方才得知,此二人是云离辞了官之后,回金陵收留的两个孤儿,如今偶尔也帮着为先生和云梵做做事。
难怪他在京城的时候从未听先太傅提起过他们。
比如说,先生和云梵寄给京城的信,基本就是云卷跑腿的。
而云舒则负责打理二人的身边事。
因云离和云梵都只是常年在寺庙里清修,晚上偶尔回长干里的住所歇息。那么他与兄长也只需在寺里的时候依着佛门的规矩,出了大报恩寺,自然是可以食荤腥的。
今日云舒本是要去城里找人补修破损的钵盂。
恰好云梵公子要出寺采买物品,就由他带着那些钵出去了,倒让云舒落了个清闲。
“这么说,你也是认识林凡安林老板的?”
傅谊小心地铲了几下地,将一株菊花脑连根拔起来,抖抖土,很是满意这次的成果。
有过前几次失败的经历,这次他特意十分谨慎地避开了根部,终于得到了一株完整的菊花脑。
他望了望云舒那几乎快要满了的四方平定巾,觉得把人家的头巾沾上了泥也不太好,于是便将那株菊花脑放在最上端,总算心满意足,拍拍手,准备走了。
云舒见状,便熟练地将系带捆起来,回答道:
“是嘞,我先前也跑了不少林老板的铺子,还买了他家不少东西。”
“那你可有曾见过林老板?”
傅谊示意云舒将头巾拿过来,自己又在末端打了个结,挂在臂弯上,继续发问。
“不曾,说来也怪,云老板虽是我们江南一代鼎鼎有名的富商,做生意有两把刷子,蛮厉害的。可他却从不愿轻易露面,只说若是有缘,他自会与客人见上一面。”
“啧,又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怎么这么见不得人呢。”
傅谊咂咂嘴,表示很不屑。
云舒倒是被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急不慢地为傅谊解释着,
“世子殿下这话说得甚是有趣,只是林老板这怪癖,我们这些旁人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要不待会回去后,殿下不妨去问问我们大哥?”
“这林老板笃信佛教,而我家公子恰巧对佛理颇为精通,所以他是为数不多能见到林老板的人之一,世子殿下以为如何?”
“善。那我待便去会一会他。”
傅谊颔首以示赞同。
正好他也想知道,那个动不动就给太子哥哥上眼药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当然,剩下的他不方便说出口,只得腹诽几句。
报恩寺里有规定,过午不食,所以云卷云舒得赶着带傅谊回去吃饭,以免过了时辰饿肚子。
傅谊倒是悠闲,一手拎着野菜,一手拿着那株有完整根的菊花脑四处晃晃,好不快活。
他想了想,还是将这唯一一株特别的菊花脑里给挑出来。
他就担心路上一晃悠,把这颠到下面去,损了根可就不好了。
他还想试试这菊花脑单独种在别处能不能活。
他们去斋房的时候,离相先生不在,也无别的僧人在此用餐。
只有一人站在窗边,一手持钵,正对着阳光仔细瞧着。
云舒一见,乐了,与云卷同时向那人喊道“大哥”。
那人闻声,扭头望向他们,峨冠博带,广袖垂身。
风一吹,那跟画一般的人顿时活了起来,连带着在傅谊心中也浓墨重彩地涂抹了几笔,其面容逐渐变得清晰明朗。
鬓若刀裁,眉如墨痕,眼似点漆,钩画了了。
傅谊望了眼,顿时愣了神,有心怀疑这人是不是偷看过自家的琉璃佛像,所以才生成这副模样。
其父陶王好珍宝,藏有一琉璃佛像,甚是贵重,从不肯示之众人。
也就顽皮如傅谊,趁着陶王不在,曾偷偷地扒拉出来观望过一番,大为惊叹。
眼前这人,温润得就像他家中供奉那尊琉璃佛像。
一双眼剔透明亮,眼波流转间,像把透进去的阳光给揉碎了,带着些暖意,温温和和地洒在傅谊身上。
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1】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