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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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被云梵那一番煞费苦心的劝学给感动住了,傅谊难得一次能安安分分地听完一整堂课。期间云离不放心,生怕这小子不服气,闹腾半天把他的书房给拆了。
是以念经念了一半,云离便悄悄地回了云府,猫着身子和云舒从门缝里偷看。
当看到傅谊居然正襟危坐地在书桌旁,听云梵讲解时,云离大为震撼。
他激动地对着云舒耳语几句,说是教书十余年,除了罚抄,没见过陶王世子在椅子上安稳地坐了那么久。
原因无他,只因云梵挑了篇王荆公的《游褒禅山记》,很合傅谊的兴趣。
为了方便记忆,傅谊还画了一幅地图,简洁明了地标出了各个景物的位置,兴冲冲地展示给云梵看。
“不过在我画完后再读这篇文章,我总觉得王荆公似乎不只是在写景,更像是借着探洞一事引出他的观点?”
傅谊提笔,垂首打量着自己的画。
而后又在文章上面落了笔,于“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一句,划了道墨线。
“世子殿下果真聪慧过人,那您可有从其中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唔,此篇文章,倒是不难看出王荆公想要变法的决心。‘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我素来最为倾佩他这类人意气风发、矢志不移。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1】
“所以有传言道,东坡居士那一首《题西林壁》,‘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就有暗讽王安石变法之意呢。”
“竟有此事?!”
傅谊惊得眉毛都抖了几抖。
而云梵便借此机会讲了不少王荆公与苏子瞻的往事,傅谊一一记下,觉得很是新奇。
“……自王荆公罢相后,就在江宁,也就是如今的金陵,钟山定林庵内建了一座书斋,名为昭文斋。”
“钟山?太/祖与孝慈高皇后的陵寝就是位于此处,说来我初到金陵,竟是忘了去拜祭一番。不如待我择日祭拜先祖之时,顺便去探访一下昭文斋?”
“世子莫急。如今天气炎热,不妨过些时日,等降了雨再去吧。昭文斋居于钟山半山腰处,上下一趟颇为困难。殿下若是有这个闲心,可以一试。”
说到此处,云梵叹了口气,语气很是惋惜,
“荆公昔有诗名《昭文斋》:我自山中客,何缘有此名。当缘琴不鼓,人不见亏成。”
“昭文非官衔,而是琴师名。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
“荆公变法经年,毁多过誉,以致世人皆忘其所为,竟令昭文斋荒落至此,着实不该啊。”
“这有什么好叹气的?我倒觉得这不乏为一妙事。”
傅谊忽地冒出来一句,摇头晃脑地吟诵起一则《陋室铭》: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若有亲,有友,有知己,且任寻一处,追寻往事,无旁人搅扰,清静凝神,可与万物之通灵。此间是非对错,无需他人所言,你我皆知,会心一笑。”
然而等了半晌,不见云梵来夸,对面也没个声音。
傅谊郁闷抬头,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又哪里说错了话,却见云梵正神色不明地盯着自己。
直至看得傅谊浑身毛都快竖起来了,云梵这才收回了目光。
他的语气和先前没什么区别,可傅谊听着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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