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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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安三十四年春,新皇改元启祯,大赦天下。

    启祯元年,正月十五,依照常例,一年一度的财政会议将于今日召开。

    傅谊先前从未见过这般情形,是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不过他也不甚了解宫中的各项开支如何,平日里陶王府的诸多事务都是全由娘打理。

    昨日娘还怕他今个儿算不明白账,特意给他恶补了一番,以至于今晨傅谊的头还是昏的。

    不过如此一来,他好歹也算稍微清楚了些,免得接下来被群臣绕得团团转,不知所以然。

    不过在算帐前,还有些事需要群臣议一议。

    在众人的注视下,户部侍郎萧藩,如今又兼了个工部侍郎职位的小阁老出列了。

    只是萧藩话一出口,傅谊就变了脸色。

    崇正党的人仍不死心,依旧执着于让新皇入孝宗嗣。

    之前明明连国舅爷岳渊峙都松了口,答应亲自拟一封奏疏呈给皇上。

    他的奏疏经由通政司,堂堂正正地送到了萧锵和萧藩的眼皮子底下,一整套流程绝无弄虚作假的可能。

    通政使是萧首辅的心腹,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岳渊峙的奏本他们也看过了,言辞也算诚恳。

    然而最终皇上那儿没了声响,岳渊峙也忽然改口,说是不想再掺和此事了。

    这怎能让萧藩咽得下这口气?

    是以今日他就要亲自来上这个奏本,莱问问皇上!

    听着萧藩义正言辞的声音,傅谊的面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之前他已忍了这群人太久,只是让司礼监留中不发,都未曾苛责过他们。

    况且太子哥哥之死,傅谊没少怀疑过崇正党,只是苦于没有任何证据。

    若不是娘和舅父拼了命地劝他不要意气用事,否则崇正党一倒,内阁乃至整个朝廷,势必乱成一团散沙。

    现如今,萧藩这瞎了眼的竟敢蹬鼻子上脸!

    如果现在并非是在朝会上,他真想让赵除佞即刻把萧藩那张喋喋不休的破嘴给堵起来!

    傅谊眉毛一竖,正欲大发雷霆。

    岳渊峙本就暗中观望着傅谊的神色,见情况不妙,当即站出来夺了话头,把矛盾引到了宋骥身上:

    “萧侍郎此话未免有些操之过急。宋寺卿还未将先皇生前之朱丸案判出个所以然,未给天下及先太子一个交待。而萧侍郎却如此急促地催圣上入孝宗嗣,岂不是要陷陛下于不孝?您倒不如问问宋寺卿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全场的目光霎时全落到了大理寺卿宋骥的身上。

    尤其是萧藩,其眼神之犀利,就跟要活剜了他似的。

    然而宋骥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慌乱,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回皇上,臣已与程阁老商议过了。大理寺和太医署皆未曾查出吏科给事中何裘与蓝通玄蓝道长谋害先帝的证据。虽说何裘的仙丹或许起了些许作用,但其丹方不可辩其真伪,而先帝之死又确因二人所起,此间关系逃脱不得,故臣请陛下罢免二人官职,将蓝通玄驱逐出宫。”

    闻言,朝廷百官皆汗颜。

    如此大一个案件,甚至有可能涉及到谋逆,大理寺拖拖拉拉了大半年不肯解决,最终做出的竟是这么一个判决。

    这两头都不得罪的做法,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符合宋骥这个老狐狸的行事作风。

    朱丸案事发后,同宋骥一般两边都不投靠的人可不少,就等着看崇正党和阉党怎么“礼尚往来”。

    崇正党一派大都出自于江南那几个常出进士的地区,尤其排外,非江南出身的官员不可。

    而坐落于金陵的崇正书院可谓是江南最大的书院,其影响之深不言而喻。

    纵算先帝有意打压崇正党,也就只有赵除佞这么一枚棋子拿得出手。

    偌大一个朝廷,竟无旁人可与之抗衡。

    不过与此相比,东厂厂公赵除佞那的门槛就低多了,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且新皇即位后,更是有意扶持赵除佞。

    赵除佞一个根都没有的太监,之所以能和崇正党斗得正凶,其背后少不了小皇帝的默许。

    这些能在考场上杀出一条血路,入朝为官的人精,没一个是脑子糊涂的。

    朝中中立派除了像宋骥这般家底够硬,做官纯粹是为了延续门楣;亦或是贫寒如程国泰和魏与归,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行事完全发乎内心,其余一直摇摆不定的官员,不免要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考虑。

    这其中,就包括新任河南道掌道御史梁纲。

    听完宋骥的奏言,他并不觉得惊讶,只是略微抬起眼,瞥了瞥龙椅上傅谊的反应。

    显然,小皇帝是知情的。

    换言之,这就是皇上亲自做下的决定。

    在初登帝位根基不稳之时就得罪崇正党,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可齐涵虚之死,他身为其友不敢忘怀。

    梁纲的眼神一凝,冷冷地盯着萧家父子所站的方向。

    新仇加旧怨,他不介意在适时的时候递上一把刀。

    只是现在,还不是个发话的好时机。

    岳渊峙和宋骥之语打了萧藩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他脑子转得也快,明白宋骥此举也算是保全了他的脸面,不至于让崇正党牵扯进谋害先皇的罪名里。

    萧藩当即顺阶而下,叩谢天恩,言皇威浩荡,回去后定让何裘返回原籍好好思过。

    一直立在一边,冷眼旁观整场闹剧的魏与归难得开口,竟是主动挽留起了人:

    “小阁老倒也不必如此急吼吼地把人赶回去。京察和大计将至,届时也不知有多少人会丢了乌纱帽,不妨再等等。若是何裘本人识趣,日后说不定也还能谋个一官半职。”

    吏部尚书魏与归的嘴中素来讲不出什么好话,此话一出,又是唰唰得罪了不少人。

    不过萧藩却是听出了魏与归的言外之意。

    合着这人是怕京察和大计过后,六部上上下下职位空缺得太多,要把他这个吏部尚书忙得焦头烂额。

    当然,若是当作他魏尚书不想让赵除佞那个死太监风头太盛,情愿卖首辅和崇正党一个面子,也不是不行。

    他也没想到何裘居然还能有些作用。

    原本都打算当枚弃子弃之不顾了,看来日后还要重新再做打算。

    顺坡骑驴下的道理小阁老自然是懂的。

    于是萧藩也不多做纠缠,直截了当地报完了户部和工部的账,径直回到队中。

    陆陆续续的,鸿胪寺、礼部、兵部和吏部的官员也都相继报了账,都眼巴巴地等着司礼监来批红。

    这些人口中每吐出一个数字,傅谊的脸色就更黑上一分。

    首席秉笔太监赵除佞的神情也不大对劲,而掌印太监张乾更是咋舌不已。

    虽说自己这个掌印太监的位子是靠赵除佞抬上来的,但对着这么多超支的票拟,他赵爷敢批红,自己可没这个胆子盖章啊!

    底下群臣们如狼似虎的目光自己能当没看见,可龙椅上皇帝的脸色都快黑成锅底了!

    显然,赵除佞也听不下去了,一开口便忍不住阴阳怪气:

    “去年一年,国库财税收入才二千六百五十二万两,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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