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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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二千万两,实际支出三千二百三十万两,亏空了近四百七十万两,和预算相比又超支了一千二百多万两,这亏空尤以工部最多。小阁老,别怪咱家不给你批红,这工部可是归你管的。咱家要是批了你的票拟,别的几部还要不要批?”【1】

    “厂公这话说得就不厚道了,”萧藩冷哼一声,不甘示弱,“天子脚下,厂公慎言!六部是皇上的六部,岂能说是我一个人的?臣不过是替皇上做事的一份子,在朝的诸位也皆是如此,谈不上什么你的我的他的。同为朝廷效力,户部和工部自当竭力而为之。既要为先皇修大殿,又要为先太子赶陵寝,宫里也知道这二者的开支着实规避不了。”

    萧藩此话,不可谓不精明。

    先把一顶大帽子扣赵除佞身上,随后又搬出先皇和先太子的名头震慑一番,末了还特意强调下‘宫里也知道’,把超支的过错都摘了个干干净净。

    赵除佞侧身同另一位秉笔太监核实了一下,发现确有此事。

    为先太子赶工修陵寝的开支确实不宜深究,素来是只可多不可少。倘若在这个时候提出质疑,萧藩定会借题发挥,说不定连带着圣上都要被扣上一个不悌的名声。

    但赵除佞一时半会儿又不想让萧藩那么得意,目光一转,落到兵部尚书头上。

    除却工部,超支第二多的便是兵部。

    且不提辽东军饷军粮,户部一直扣着没发。兵部尚书又是个直脾气,听完萧藩的话,当场就在朝堂上大发雷霆。

    兵部尚书直言不讳,表示自己不当这个冤大头,说是早在腊月二十六,他们兵部几个大老爷们就扒着算盘算好了账,核实完毕上交给户部。

    当时他们的开支可是完全按年初的预算并未超支。但是昨日户部通知他去核实票拟之时,宣称兵部超支了一百七十六万两。

    兵部尚书过去一看,发现这钱记在了兵部军饷的账上。

    “不错,确实是有一百七十六万两的银子花在了平定西南边境土司作乱的军饷上面。”【2】

    萧藩出面解释,却引得刑部尚书程国泰发出质疑。

    “平定边境土司的军饷?且不说自播州一役后,近几年边境安分,用不着各地调兵平乱。而土司更是直属吏部,军方的驻屯调动不依行政划分而行,经常跨数府数县。若是想寻求地方支援粮饷,仅能靠各地兵备道来协济。照理说一处官府资金紧张时,当由兵备道负责出面协调,清查的协济费用也是由临近的州府出资,何需兵部额外派发军饷!”【3】

    “程阁老这就有所不知了,”萧藩话说着,飞快地瞥了一眼武将所在的位置,似笑非笑道,“播州一役,若不是昆氏一族以全族之力倾囊相助,只怕西南至今尚不得安宁吧?

    “虽说各界边境暂时还未有什么大动静,但些许摩擦与小骚乱是避免不了的,故而是由西南各地常常自行募兵解决。而各地为了不给朝廷添乱,自己内部能解决的问题自然也不会时时刻刻上报于朝廷。这点想必昆将军最是清楚不过,对吧?”

    猝然被萧藩提到,定远大将军,礼部侍郎岳渊峙之妻昆玉霜有些意外。

    她也觉得兵部这笔帐不太对,但萧藩显然是有备而来,话说得是滴水不漏,让她找不出错处。

    方才萧藩将话头抛给了她,众目睽睽下她也无可奈何,只能顺势应答:

    “确实如此。我忠州昆氏世受皇恩,承袭石柱宣慰使一职。播州之役先皇特下令,命先考在乡征兵两千急援桑木关,自此募兵在西南一带已成主流,萧侍郎这么说也没错。”

    “等一下!舅??就此打住,昆将军,您还记得播州一役具体用了多少银子?”

    一直在暗处默默扒着手指头算数的傅谊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之处,狐疑发问。

    昨晚母后才教导过他,也说了一些项目的正常开支数目。

    而播州之役,他记得此战是先皇在位期间规模最大的一场战争,历时两年,耗费的白银更是数不胜数。

    可是他怎么记得,打了这么久的播州之役,用的银子竟然跟萧藩方才报的数目差不了多少?

    然而昆玉霜听言,蓦地一楞,不知如何回话。

    播州之役是十七年前发生的事。

    彼时她年岁也不大,被父母与兄长托付在来素来交好的岳家镖局里安置着,并没有跟着他们一同上战场。

    后来没过多久,昆氏全族战死。她当即决意,披甲上马,整合父兄的残部,率五百精兵押送粮草,与副将扼守邓坎。【4】

    换言之,播州之役她只打了下半程,所以具体情形她也不甚了解。

    所幸兵部尚书知道昆玉霜这个情况,适时地替她解了围:

    “回皇上,播州一役,朝廷用兵二十四万,历时一百一十四天,耗银三百六十二万余万两,其中用于善后的开支大概也在一百一十万两以上。所以说小阁老,你方才说西南边境的那些小打小闹花了一百七十六万两的军饷,竟然比播州之役的善后开支还要多,这笔账兵部可不敢认啊。”【5】

    “呸,你们兵部还有脸跟我们户部谈播州之役的花销?”

    一直默不作声的户部尚书终于忍无可忍,开口讥笑道:

    “播州之役地方经费占六成,户部经费占三成,而兵部才占百分之四!要不是那时筹措的军饷大部分由地方解决,指望着你们兵部搞钱,人怕是还没到战场上就被饿死了!”

    户部尚书这话说得是一点也不客气,上来就无情地揭了兵部捂了二十多年的老底。

    兵部尚书老脸一红,一下子失语了。

    平心而论,播州一役他们兵部确实没出多少力。

    军饷是地方筹集的,仗也是集四川、贵州、湖广八省之力打的,要不是兵部侍郎总督三省军务颇有作为,整个兵部不得被弹劾的奏疏给淹了!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去年萧藩强加于他们头上的一百七十六万两的军饷,兵部可不认!

    兵部尚书左思右想,觉得自己气势上不能输,梗着脖子就与户部尚书吵了起来。

    户部尚书也不是个吃素的。

    见兵部尚书还是如此理直气壮,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恰巧两人又站在一起,便挥起一拳直往兵部尚书的脸上砸。

    兵部尚书的右眼霎时青了一块。

    他正好也是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立即与户部尚书扭打起来。

    兵部和户部的属官见到自家尚书被揍,岂能忍!是以一个个都撩起袖子,不由分说加入战局。

    傅谊头一次瞧见这样的情形,惊得眼睛都看直了。

    尤其是户部尚书极为能打,拳拳到肉,没多久兵部尚书的脸就整个都肿了,看得傅谊心头一颤一颤的。

    眼见着战局越来越混乱,傅谊深觉自己这个皇上是不是需要做点什么,好歹不能一直坐在龙椅上看热闹。

    他轻咳了几声,声音被打骂声盖过,无济于事。

    根本没人理他。

    他将身子向前探去,挥了挥手,甚至还大喊了几句“莫要再打了!”,也无人注意到他。

    毕竟此时朝廷上上下下,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群打架的人身上。

    程国泰本还在算着户部那的账,没想到一个没留神儿,旁边都已经大打出手。

    他大为震撼,赶忙扯了几下魏与归的衣角,盼着这位军户出身的老朋友会如往常般二话不说直接拉架。

    谁料魏与归根本就没理会程国泰,径直上前一步,贴心地为身后扭打成一团的人群让了位置。

    或许也有可能是不想被波及到,总之他旁若无人般地站到大殿中央,沉了沉嗓子,朗声道:

    “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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