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亲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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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盏酒,有冰凉的手指戳碰到他,他才回拢意识,低头看去,见酒盏里已经是一杯新的梅子酒。他微蹙的眉梢显舒展,掀眸朝她盯来。
见苏长鸢桃腮泛粉,蛾眉婉转,丹口儿微抿,牵出笑意。
他亦知道她是何意,便也掩了衣袖,与她匆匆喝了一杯。
这杯梅子酒甘甜,温和,就如同红粉佳人轻抚他心间,他又转了转那酒杯,见天青色杯口一旁沾染了带粉的胭脂,便想到这盏酒方才是长鸢吃过的,拇指下意识摩挲着她残留的胭脂,瓷杯冰凉温润,他又掀起眸来,正巧盯着她沾了酒的檀口。
有一滴酒水顺着唇珠滑落,仿若滴入他心口,成一道诡谲的火,一直往下灼烧,烧至小腹。他匆忙收回了眼,错愕转着杯盏。
方吃几口菜,又有陈微远,陈逢玉,蒋氏前来敬酒,他躲不过,身旁小厮又给他斟满了药酒,他下意识用手去摸酒杯,却摸到一个冰凉的手指,低头一看,长鸢已经把她的梅子酒放在他酒盏旁侧,他只需要暗度陈仓,偷偷摸走她的酒就行。
可是她呢,她怎么能喝如此猛烈的酒,她毕竟是女子。
于是他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捡起自己的药酒,与众人喝了起来。
长鸢不知他什么意思,但他偏要逞强,便也不再理他,由他自己去了。
三杯浓酒下肚,萧子新面色潮红,星眼微漾,神情迷离,行动不稳,以手撑着桌面才勉强立住脚,他秉持着镇静,借故有事出去一下。
众人看他模样,皆知道他不胜酒力,便也没再继续留他劝酒,只是叫两个小厮跟着他,
他摆摆手,口里说道:“没事,不用跟来。”
须臾离了席,行走说话看着倒还清醒着,一路晃到门口,月白绫纱轻扫过门槛,逶迤着往远处去了。
长鸢收回视线,又与众人吃了一圈酒,只是迟迟不见萧子新回来,她便也提前离席,临走时提了一壶解酒茶。
元宵佳节,天空悬着一枚圆月,月晕朦胧,好似一层薄纱将其笼络,光影淡淡横扫天空,落在地上,虽不似明灯指路,但也能借此光芒分辨西东。
长鸢秉着一盏六角白绫纱灯,照见雪地里有几个脚步印子,一脚深一脚浅地往拢梅苑去了,她便也循着脚步,迤逦跟随着往前走。
眨眼到了拢梅苑,此时节,红梅盛放,满园梅香,一呼一吸,冰沁透彻芳香。在这树影重叠之下,脚步印子也重叠起来,看来是那人在此驻足了许久。
她一头钻入梅林,一面细声唤他名字,萧子新,萧起,萧太傅。
夜色岑寂,头顶上几缕梅花飘落算是回应。
月移花影,忽而一阵东风吹来,卷起树梢上红香乱飞,花瓣里裹着冰雪,险些刺痛眼睛。
长鸢举袖挡风,手上那盏灯笼也高高照起来,她半眯着眼,依稀看见远处漆红桃木椅上歪着一个人。
她款移细步,近到那人跟前,将灯笼举到他面前。
月白绫裙卷风起,袖笼暗藏红梅香,几点珠翠铃铛声,正是醉死梦寻人。
六角平纱灯在他面前转啊转,晃得他浓眉轻蹙,他睫毛颤动,徐徐睁开了眼,眼中倒映金色光芒。
“萧子新。”
你怎么睡在这里啊。
话到口里还没问出来,萧子新眼眸转到她脸上,旋即身影忽然晃过来,一把捉住她的手,往前轻拽。她脚步不稳,也像红梅花瓣落他满怀。
心口笃笃地跳,就像在油锅翻来覆去地煎,她一手提着灯,一手握着壶,挣脱不开他,便安心坐稳,他凑上前,酒香溢出来,上下打量着她:“长鸢。”
他一只手将她手腕紧握,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肩,头缓缓凑过来,挡住他头上那顶毛月亮。长鸢瞳孔在黑暗中渐渐扩大,她看见萧子新越来越紧,眼神落在她唇上,他还没亲吻上来,她便已经感受到他的触摸。
眼神就是触摸,他轻触着她的唇瓣,探索那片柔软,是微凉的,上面残留梅子酒香,是销魂蚀骨,是透彻骨髓的。
他颤抖着眼睫,喃喃:“你来找我?”
长鸢见她没吻下来,悬着的心又悬了一下。
她点头,举起右手酒壶:“我给你送解酒茶。”
说罢,她将灯笼搁在一旁,举起酒壶,用壶嘴对着他嘴唇,一手掐着他下巴,叫他仰头喝起来。
他虽半醉半醒,但是十分听话,见她如此待人,他便仰着头,微张口,任由那茶汤往他口里灌。
茶汤一吞一咽,呼吸之间,胸膛起伏不迭。
有银丝从他唇角滴落,她便忙止住灌他,抬起衣袖去沾他唇角。
“好些了吗?”
萧子新终于长长舒口气,点点头:“我没事。”
他垂眸看着她手里动作,尽是温柔缱绻对他,眼中不禁晃出笑意。
长鸢被他这么一看,不忍手脚一颤,忙收回了手,反正从他身上下来。
她捡起灯笼,别对着他:“我们该回去了,以免他们担心。”
萧子新依旧坐在长椅上,他一手撑着椅子,艰难道:“我有些站不稳。”
长鸢抿紧了薄唇,只好后退两步,把手里一盏灯笼递给他:“你拿着它,我扶着你。”
萧子新扯开唇笑,点点头。
左手从她手里接过灯笼来,右手轻抬,搭住她的肩,整个人朝她靠了上去。
他本就高大,整个人贴上来时她轻喘一声,暗叹珍重,遂一手拢紧他的腰,扶着他站稳。
或许他感觉到他压着她了,便收了一些力气回去,只是依旧紧紧贴着她,前胸贴着她后背,手臂贴着她肩膀,他的头也轻轻靠在她云鬓上,长发垂下来,落入她颈侧,就像一帛锦缎轻抚她肌肤。
长鸢以为他是故意,但旋即又想,他本就醉得不轻,呼吸时呼哧呼哧的,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样想着,耳边忽然泛起一丝热气,萧子新的呼吸轻击她颈侧,说话间带着一股风,吹得她珍珠耳?沙沙打在肌肤上。
“你为什么来寻我。”
他虽醉了,但也算唇齿清晰。
长鸢道:“因为你醉了,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