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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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呼延平宅邸,北风愈发刺骨,夹杂细雪拍打在脸上,寒意穿透厚裘直刺骨髓。徐知薇走在燕州城外的商肆街巷间,青衣裙摆被风吹得微微颤动,脚步却沉稳如常。她侧目瞥了眼身旁的李承忠,低声道:“呼延平言辞闪烁,似有难言之隐。你觉得他话里藏了什么?”李承忠皱紧眉头,粗糙的大手紧握剑柄,迟疑片刻才道:“徐小姐,呼延平谨慎得很,他若真知道什么,怕也不会轻易吐露。只是……他提到商道物资流向不明,倒是让人起疑。”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似乎在掂量她的反应。
徐知薇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目光沉静如深潭,语气却轻描淡写:“商道而已,若无大人物插手,怎会如此隐秘?你在北境多年,可听过什么风声?”她的话看似随意,却像一枚石子投入湖面,激起涟漪。她知道李承忠曾为秦王效力,这层过往如暗流涌动,两人心照不宣。她不愿直接点破,只想借机试探他的立场。
李承忠一愣,摸了摸腰间佩剑,低声道:“北境商道错综复杂,背后若无人撑腰,确实说不通。只是……若真有大人物,咱们这些小角色,又能如何?”他的声音低沉,似有顾虑,眼神却不自觉瞟向远处,像在掩饰什么。
徐知薇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心中暗道:他果然还放不下来秦王的影子。也好,我得一步步引他看清真相。她不动声色,语气依旧平稳:“李大人说得是,咱们势单力薄,可若坐视不理,真相就永远蒙尘。您既随我北上,总不愿白走一趟吧?今夜,我想请您帮个忙。”
李承忠神色微变,点头道:“徐小姐有何吩咐,尽管说。”
徐知薇压低声音,语气冷静而缜密:“呼延平谨慎,可谨慎的人往往藏不住心虚。我方才故意提及商道试他,他若急于自保,定会联络幕后之人。你带两名随扈,暗中盯着他的宅邸,看看是否有可疑动静。我就不信,这北境的脏水能藏得滴水不漏。”她停顿片刻,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凝重,又补了一句,“当然,若您觉得不妥,便当我没说。”
李承忠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终沉声道:“好,我去安排。只是需小姐独自在此,若有危险??”
“无需担忧。”徐知薇打断他,语气淡然,“我自有分寸。您只管去,回来告诉我看到了什么。”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心中却冷笑:李承忠,你若还念着秦王旧情,这一趟便是你的试金石。
夜幕降临,燕州城外的商肆灯火渐熄,街巷陷入昏暗,唯有北风呜咽,卷起地上的残雪。徐知薇回到客栈,推开吱吱作响的木门,屋内炭火微弱,映得墙壁斑驳。她坐在窗边,凝望窗外阴沉的夜色,心中暗道:李承忠忠勇却不傻,他若还护着秦王,定不会以实相告。可若他亲眼见到肮脏勾当,旧情再深也得动摇。这步棋,我得走得稳。
约莫二更天,客栈外传来急促脚步声,门被推开,李承忠匆匆入内,满脸凝重,披风上沾着未化的雪花。他一进门便压低声音道:“徐小姐,你猜得没错。呼延平派了人送信,那家伙鬼鬼祟祟,直奔城北货栈。我跟到那儿,见他与几名黑衣人交谈,隐约听到‘粮草’二字。那些人身手利落,像昨夜刺客一路,我没敢靠太近,先回来商议。”
徐知薇闻言,指尖不自觉攥紧衣袖,心中一震:粮草,果然是私军所需。她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辛苦李大人跑一趟。黑衣人、粮草……这事怕不简单。您觉得,这背后会是谁的手笔?”她故意抛出问题,目光不动声色地锁住他,观察他的反应。
李承忠握紧拳头,迟疑片刻,低声道:“若真是粮草流向私军,北境能有这手笔的,怕只有……”他顿住,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显然不愿说出那个名字。
徐知薇见状沉默不语:秦王二字你不敢说,我便逼你自己去想。她起身走到桌前,似是在沉思,突然低声道:“李大人,父亲寄给我的密信中,落款虽模糊,却隐约可见‘张德胜’三字。您为官多年,可认得此人?”
李承忠一惊,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压低:“张德胜?他是圣上亲信,虽然职务低下,但实为北境监军,若他也涉入??”他话未说完,眼中满是震惊,显然被这名字震住。
徐知薇点头,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张德胜若涉入,粮草之事便不只是小打小闹。你今夜所见,可有头绪了?”她不再多说,只静静看着他,心中暗道:李承忠,你为秦王效力多年,若张德胜与秦王勾结,你还能装聋作哑到几时?
屋内寂静无声,唯有北风拍打窗棂,发出低沉呜咽。炭火跳跃的微光映在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李承忠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半晌才低声道:“徐小姐,我随你北上,原只为护你周全。可若真如你所料,我得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走。”他的声音中带着迷雾,显然内心已掀起波澜。
徐知薇微微一笑,语气轻缓却意味深长:“李大人不必急着答复。北境路长,真相总会浮出水面。您今夜辛苦,早些歇息吧。”
回想昨夜破庙中的惊险